海風吹亂了陸野的發,落地的一瞬,他目光堅定地朝著盧杉走來。
他穿著簡單的深色T恤和牛仔褲,雖然沒了平日裡奢華西服裝身的尊貴,卻像是海上俠客般,多了份不羈與瀟灑。
盧杉嫣然一笑,像紫霞仙子終於等來了她的至尊寶。
煙花漸漸落下,卻像是落進了她眼裡。
周圍的遊客們看到她此時的眼神,紛紛竊竊私語:“這才是女主角看到男主角的眼神嘛!”“什麼情況?難道是大型搶妻現場?”“這倆男的到底誰才是三啊?”“這倆男的都好帥啊!想讓小姐姐出本書,教教我們如何俘獲男神。”
陸野解開降落傘的卡扣,隨手一扔,踩著剛才眾人給易軒讓開的路,大大方方地走到了盧杉身旁,占有性十足地摟住盧杉的肩膀。
熟悉的體溫靠近,盧杉擔心他穿得少容易著涼,摸摸他身上的體溫,還是像火爐一樣,才放心地朝他笑了笑。
陸野摟著她的胳膊上下輕撫,示意她不用擔心。他看著她的眼神,總是帶著淡淡笑意。可再一抬頭,看向易軒,眼神中就隻剩下冰冷的警告。
易軒將他們倆之間濃濃的愛意都收進眼底,下意識地攥緊了玫瑰花束,包裝紙絲絲拉拉的聲音,讓在他附近聽到的人,都感受到了他的憤怒。
陸野自然也注意到了這一點。
他挑釁道:“你這又是煙火又是玫瑰的,是想對我女朋友說什麼?”
謎底揭開,周圍有開始竊竊私語:“原來後出場的這個才是正主!”“天呐,這個男小三好尷尬!”“他錢白花了……”
易軒咬緊牙關,可以忽略掉陸野的挑釁,轉頭看向盧杉。
隻見盧杉小鳥依人地站在陸野懷裡,一副“我什麼都聽他的”模樣。
易軒還有什麼好說的呢?
胸口像被塑料袋捂住,讓他有一瞬的窒息感。他深呼吸,儘管臉上沒什麼表情,但看著盧杉的眼神中,卻是掩蓋不住的悲傷。
盧杉於心不忍,想安慰他,但仔細想了想,還是忍住了。長痛不如短痛,不如趁這一次,讓他死心。
易軒忽然笑了,是嘴角向下的苦笑,像在跟最珍貴的事物告彆。
他收回目光,又迎向陸野。如果他以前看著陸野時,眼神隻是嫉恨,那麼現在就是在醞釀驟風急雨。
陸野始終帶著碾壓性勝利的淡淡笑容。
易軒看了他一會兒,什麼也沒說,轉身走了。
他離去的步伐,不急也不慢,很明顯這不是句號。
羅胖站在人群中,看著自家老板失落的背影,再想看摟著女人的陸野,心想他在彆人家地盤還敢這麼放肆!
可人家就是敢,你能怎麼辦?
羅胖惹不起陸野,心裡再憋屈不服也得壓下,埋頭小跑追上自家老板。
周圍的吃瓜群眾意猶未儘,還想繼續圍觀。
盧杉很抗拒被人圍著指指點點的感覺,陸野見她低著頭,於是往四周看了看,目光淩厲。
吃瓜群眾見“男主”氣場這麼強,紛紛散開。
盧爸盧媽上前,今晚這一係列的事情,他們老兩口也很受驚嚇。
盧媽媽向著女婿,“陸野啊,還好你來得及時。沒想到竟然會有人公然挖牆腳!真是世風日下!”
盧爸爸沒那麼偏心,他對比了一下剛才那個年輕小夥,再看看年紀雖然沒比那位大多少,但明顯成熟很多的陸野,心裡給陸野加了幾分。
嗯,59分了,可惜還是不及格。
陸野笑著跟未來嶽父嶽母打招呼,“沒事,那人沒威脅。我就是想陪盧杉度假。”
這話盧杉聽著舒坦,不自覺地有望他懷裡靠近一點點。
盧爸盧媽注意到女兒的小動作,盧爸爸決定再扣陸野一分,盧媽媽笑彎了眉眼,拽著老公要去彆處。
“哎呀,我們不當電燈泡了,你們小兩口享受二人世界吧。”
等爸媽走遠後,盧杉說:“你這出場也太誇張了。”
陸野捏捏她下巴,“還不是為了你。”
盧杉想說跳傘太危險了,可一想到他剛才夜神般的降臨,又覺得好帥,讓她心跳不已。
她抱緊男友,額頭抵在他胸口,陸野低頭跟她說話,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她耳旁,讓她整個脖子根連著脊椎骨都麻酥酥的。
“想沒想我?”
盧杉低著頭,猛點頭。
她一天沒聯係上他,心裡牽掛了他一天。
陸野低聲笑。
*
盧杉把他帶到自己房間。
遊輪上的空間有限,幾平米的客房,幾乎被一張雙人床占滿。
陸野坐在床沿,盧杉給他倒了杯水,然後坐到他邊上。
不知是因為空間太緊逼,還是因為兩人很少在臥室裡相處,盧杉竟有些害羞。
陸野見她臉頰泛紅,“想什麼呢?”
盧杉慌張搖頭,“沒沒沒,什麼都沒想。”
陸野笑了,“那你發什麼呆?”
“可……可能是困了。”
“困了?那我們睡吧。”
陸野說得雲淡風輕,自己躺下後,把盧杉拽過來,按著她頭,讓她窩進自己臂彎裡。
盧杉會錯意,小心翼翼地問:“我們要一起睡嗎?”
她聲音有點抖,腦袋裡想的顯然不是普通的睡。
陸野閉著眼,唇角勾起,模棱兩可地“嗯”了聲。
盧杉放在他身上的手,下意識地抓緊他的T恤。
他們倆在一起有段時間了,按適婚年齡的男女交往步驟來看,也是時候發生關係了。
隻是陸野之前都君子得很,今晚突然就要一起睡,搞得盧杉一時之間緩不過來。她倒不是排斥陸野,就是覺得太突然。而且……
“我們還沒洗澡呢,直接就睡嗎?”難道他是想事後再洗?
24歲的身體雖然沒什麼經驗,但19歲的靈魂卻看過不少言情和少女漫畫,掌握了一些偏門知識。
陸野看她五顏六色的表情,實在憋不住笑了。
他笑得胸肌都在震動,盧杉撐起身子,紅著臉推他,“你不要笑啦。”
陸野握住她的小手,拇指在她手心裡揉。
他滿眼寵溺地看著這個漂亮的小傻子,心裡充滿了疼惜,“這客房、這床上,都不知道住過多少人了。我怎麼可能在這種地方要了你。”
盧杉驚了,這麼羞恥的話,他怎麼就這麼大大方方地說出來。
難道男女腦回路真的不同嗎?
她張著嘴,羞得說不出話,偏偏房間還如此逼仄,再迎上陸野逗弄意味十足的眼神,她遭不住了,慌忙下床,躲進了洗手間。
陸野見某傻子竟把洗手間當龜殼,還把門鎖上了,他也跟著下床,敲敲門,“彆躲了,我不笑話你了。”
“我、我……我沒躲,我是進來洗澡的……”她死鴨子嘴硬。
“洗澡啊,沒想到你這麼迫不及待。”他意有所指。
“你胡說!”她惱羞成怒。
陸野笑了笑,不欺負她了,躺回床上,閉目養神。
他在想:易軒的事還沒完,他肯定會有後續動作。
洗手間裡嘩啦嘩啦地響起淋水聲。
過了一會兒,盧杉換了套睡衣從裡麵出來。她的頭發吹得半乾,發梢還帶著水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