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辭墨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轉身去鳳陽宮,顧啟容跟在他身後。
也不知怎麼,席辭墨這回走的快,顧啟容跟得很吃力,幾乎要小跑著才能跟上。
“殿下,太子殿下!”眼看著就要到鳳陽宮了,顧啟容鼓起勇氣,開口喊席辭墨。
等席辭墨停下來之後,顧啟容趕緊上前,將手裡攥著的香囊遞出去,可是席辭墨沒接。
顧啟容的笑容有些勉強了,可憐巴巴道:“殿下,這是我親手繡的香囊,希望殿下能收下。”
席辭墨掀了掀眼皮,孤傲冷漠。
顧啟容拿著香囊的手一緊,竟感到有些害怕。
緊接著,他就聽到席辭墨聲音冷淡的開口說,“孤聽說,你那天也去了搖軒。”
他說的那天,指的是渝安回門當天。
一聽到他提到搖軒,顧啟容表情心虛,強裝鎮定道,“是太子妃跟殿下說的嗎?殿下彆信他,我,我真的,真的隻是碰巧出現在搖軒而已。”
碰巧?
“戲樓那一次,也是碰巧?”
顧啟容本來都要忘了戲樓的事情,猛的一聽到戲樓兩字,瞳孔一縮,心臟跳動的速度很快。
他慌了。
其實,顧啟容確實不是碰巧出現在戲樓跟搖軒的,他父親是兵部尚書,他又一直夢想著能嫁進宮裡,自持身份尊貴,根本不屑去戲樓這種地方。可就在那一天,顧啟容突然收到一條消息,說是席辭墨在戲樓,渝安也在。
當時賜婚聖旨已下,顧啟容嫉妒渝安,甚至還覺得是渝安搶了原屬於他的東西,心底的嫉妒跟醋意將他的理智給燒的一乾二淨。於是,顧啟容也顧不上彆的,匆匆趕去戲樓,還出錢買通了戲樓小廝,讓小廝故意給渝安找茬,目的就是想讓太子看看渝安生氣暴怒的一幕。
顧啟容最初還以為自己的想法天衣無縫,並為此沾沾自喜。
可是,接下來的事情卻出乎了顧啟容的意料,甚至讓他至今都記憶猶新——渝安並沒有為難戲樓小廝,沒有遷怒,甚至沒生氣,但渝安的手好像真的被燙傷了,表情很難過,看著要哭不哭的。
顧啟容承認自己當時有一瞬間的動容了。
而且,他也不得不承認,渝安那張臉確實好看,好看到讓自己這個哥兒都自慚形穢。
可顧啟容還是不舍得放過這個好機會,於是他按照原計劃,先是現身替小廝說話,還故意歪曲事實,把渝安臭罵一頓。
因為渝安當時看起來就像是一個紙老虎,生**炫耀的顧啟容一個沒忍住,得意洋洋的當場告訴渝安:今天的事情,就是顧啟容自己設下的圈套,目的是讓渝安出醜。
結果到最後,顧啟容被人絆了一跤,在大庭廣眾麵前狠狠摔了一跤,出醜的反倒成了他自己!
……
席辭墨垂眼,眼眸如黑夜一般幽深,“你一個大門不出的哥兒,是如何得知孤的行蹤?”
顧啟容慌了手腳,聲音發顫,磕磕巴巴道:“碰、碰巧而已,隻是碰巧,沒彆的,還請殿下能相信我……真的,真的隻是碰巧。”
他重複了三次碰巧。
可謊言終究是謊言,任誰都能看得出來,顧啟容在撒謊。
席辭墨:“打探儲君行蹤是何罪名,你應當知道吧。”
顧啟容心跳如鼓,卻還是不肯承認,反複說隻是碰巧而已。
“你可知道刑部獄?”
這短短一句話,直接將顧啟容好不容易設好的心理防線給徹底擊潰。
顧啟容腿一軟,直接摔坐在地上,臉色也慘白慘白的,他是兵部尚書的獨子,怎麼可能不知道比一般監牢還要恐怖萬分的刑部獄?
可顧啟容還是抱著一絲希望,他伸手指著麵前的鳳陽宮,裝傻道:“殿下,皇後娘娘還在等著,要不我們先進鳳陽宮吧,再、再慢慢聊……”
席辭墨頭也不回道,“把他送去刑部。”
章公公等人一聽這話,直接走過來。
顧啟容尖叫了一聲,他不敢再耍小聰明,連忙道:“是,三,是三皇子告訴我的!”
——無論是戲樓還是搖軒,席辭墨的行蹤,都是三皇子告訴顧啟容的。
!
竟然是三皇子把太子的行蹤泄露給顧啟容的!?
章公公等人的表情驚愕。
席辭墨的表情沒有變化,隻是眉眼中的冷意更鋒利了一些。
顧啟容略帶哭腔道:“殿下,該說的我都已經說了……”
“送他回顧府。”
“是。”
到了宮門口,顧啟容對著章公公,討好的擠出一絲笑,問:“章公公,我,我以後還能進宮嗎?”
章公公笑著搖頭,“奴才怎麼知道。”
顧啟容咬著下唇,眼淚汪汪的:“那,那,你能不能幫我跟殿下解釋,我不是有意打探他的行蹤,希望他氣消之後還能見我……有勞章公公了。”
章公公笑而不語。
顧啟容明白了,失魂落魄的踏出宮門。
作者閒話:
十一號了發枝枝了,求枝枝,求枝枝~
求推薦票跟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