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橋和譚淨一起笑了起來,男造型師為了不得罪顧客,則是忍笑忍得很辛苦。
陶梓頭上抹著藥膏,不方便動彈,便抬起手,握拳威脅:“你們兩個最好趕快認識到你們的錯誤……”
譚淨扭了兩下脖子,十指交叉掰了掰,“跟武術指導練了一個月,今天不在劇組,都沒機會鬆筋骨,還有點兒不習慣。”
陶梓眼神閃爍了下,轉向辛橋,抬起下巴。
“有些人醉的人事不省,沒看到。”辛橋拎起礦泉水瓶,掂了掂,“砸人的時候,手感比起酒瓶差遠了。”
譚淨戲精上身,附和:“還是酒瓶瓶口握起來更舒服吧?”
辛橋摩挲礦泉水瓶,遺憾地點頭。
陶梓像是一下子被什麼東西扼住脖子一樣,一句話也說不出。
明明一看就知道是在逗她玩兒,可這位隻有臉長得出類拔萃的妹子還完全當真了。
造型師心裡吐槽,提起幾分粉絲的責任感,兩根手指微微扳動她的頭,提醒:“陶小姐,請不要動。”
陶梓立即給了他一個讚賞的眼神,然後迅速走下台階,“我現在不方便動彈,就暫時放過你們倆,你們給我小心兒點兒。”
辛橋和譚淨相視一笑,絲毫沒將她色厲內荏的話放在心上。
陶梓做造型時間比較長,原本的全套sa注定沒時間享受了,三人便商量晚飯吃什麼。
東拉西扯的時候,譚淨說起娜仁:“娜仁說你們倆那天邊看電視邊擼串兒,第二天起來打掃了很久……”
“我在島上受苦受難,你們還擼串兒了?”陶梓生氣,“憑什麼?”
辛橋:我們還是看著你的節目擼的。
“不行,我們也得去吃,就今天!”陶梓拉取同盟,“譚淨,你想不想去?”
譚淨絕對不可能是陶梓的同盟,但她回答了“想”。
於是倆人一起看向辛橋。
辛橋:“……行吧,反正胖了我就送你們去地獄。”
陶梓立即催促造型師:“頭發什麼時候能染好?我們要去擼串兒了。”
還有什麼比女愛豆一口一個“擼串兒”更讓人幻滅的?
女愛豆不是應該連廁所都不去上的嗎?
啊,忘記了,陶梓是會把人從廁所揪到直播前的鐵血真漢子。
造型師麵無表情,平鋪直敘地回答:“二十分鐘,陶小姐稍等。”
他說二十分鐘,仨人等了二十分鐘就真的可以走了。
這一出門兒,趕巧了,又碰到任煜城他們了。
任煜城看到譚淨,臉色一變,馬上向她們走過來,“譚淨,你聽我解釋……”
譚淨視線掃過任煜城身後的人,蹙眉,“任先生,我以為我們已經說清楚了。”
“我以為,我們起碼能做朋友。”任煜城心口一陣陣抽痛,眼中便流露出幾分。
他那樣痛苦,幾乎刺痛了譚淨的眼,可她還是咬緊牙關,撇開了視線,並不準備心軟。
任夫人一陣暈眩,靠著許麗姝的攙扶才沒徹底栽倒。
她才剛發現兒子跟辛橋關係不一般,現在竟然又出現一個關係曖昧的女孩兒……
她的兒子,她的兒子怎麼變成了這樣?
麗姝還在這兒看著……
任夫人怒火中燒,“煜城!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回是真修羅場了吧?
辛橋控製不住看熱鬨的心情,興奮勁兒一上來,一聲響亮的“表哥”脫口而出。
任煜城和譚淨兩個當事人雖驚,但臉上都有一種“終於來了”的了然。
而任夫人和許麗姝的表情管理則有一瞬間的崩壞。
陶梓的瞳孔像打開了震動開關一樣,心裡受到劇烈的衝擊,來回在幾人間看來看去,焦急地問:“什麼?什麼?什麼?誰能告訴我發生了什麼?”
急死個人呦!
就連幾人身後的男造型師,麵上鎮定,眼睛裡也閃動著吃到了豪門八卦的興奮光芒。
辛橋一個大步跨到任煜城和譚淨中間,一把抱進任煜城的手臂,“任夫人,許小姐,你們彆怪他,我們、我們也是才相認不久,實在是情不自禁……”
任夫人抬起手指著兩人,情緒激動,劇烈地喘氣,“胡鬨!”
許麗姝撫著她的背,低聲勸她。
任煜城甩開辛橋的手,解釋:“媽,你彆聽辛橋胡說,我喜歡的是譚淨,我隻想追求她,和她在一起。”
任夫人胸膛起伏,嚴厲決絕道:“你喜歡誰!我都不同意!”
“我也不同意。”辛橋插了一句嘴。
任家母子一同轉向辛橋,喝道:“你閉嘴!”
“好吧,我閉嘴。”辛橋抿起嘴,一臉無辜地舉起雙手,退回到陶梓身邊兒,將戰場重新還給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