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煜城離開譚淨家的時候十分落寞。
而他家裡還有另一個紮他心的女人——許麗姝。
任夫人握著許麗姝的手, 慈祥地關心她的身體,順便不著痕跡地催促兩人早點兒結婚,她也能儘快抱上孫子。
許麗姝笑而不語, 並不應承什麼。
任煜城一臉神傷地出現在兩人麵前,任夫人視兒子如命, 當即便放開許麗姝的手,擔心地走到兒子麵前, “煜城, 你是身體不舒服嗎?”
演戲演全, 許麗姝也起身, 略帶關心地看向任煜城。
任煜城麵無表情地瞥了眼許麗姝, 疲憊道:“媽,我上去休息一下。”
任夫人的視線一直跟著他,餘光瞥到許麗姝,立即輕輕推了推她,“麗姝, 你幫阿姨照顧照顧煜城,我讓廚房準備晚飯。”
許麗姝表現得很順從, 端了杯溫水,就敲響了任煜城的房門。
裡麵的人當然是沒回應她的, 許麗姝回頭,見任夫人眼神鼓勵, 便又敲了幾下,出聲道:“煜城哥,我進來了。”
然而門擰開了, 許麗姝推了一下卻沒推動, 就知道任煜城靠在門後。
許麗姝:“……”
許麗姝又推了一下, 還沒推動,便靠在門框上,低聲說:“煜城哥,我想跟你談談婚事,我站在門外恐怕不太方便。”
任夫人以為許麗姝是說結婚的事兒,對許麗姝的乖巧一萬分的滿意,快樂地轉身下樓安排晚飯。
可事實上,許麗姝根本不是要說結婚的事兒,而是要說解除婚約的事兒,一進任煜城的房間,就直入主題。
任煜城沒什麼反應,似乎對解除婚約與否完全不在意。
許麗姝自己喝了她端上來的那杯水,淡淡地問:“任煜城,你這生無可戀的樣子,是得了愛情病嗎?”
任煜城沒看她,扯下領帶,從小酒櫃裡拿出一瓶酒,滿滿倒上一杯,一飲而儘,一副借酒澆愁的架勢。
許麗姝輕笑,笑容中帶著幾分嘲意,“其實譚淨不選擇你,也不讓人意外。”
任煜城握著酒杯的手一下子收緊。
許麗姝換了個不那麼淑女的坐姿,繼續戳他肺管子,“剛剛阿姨還跟我說,想要早點兒抱孫子,讓我彆隻顧著工作忽略了你……嗬,你們任家有皇位繼承,我還想要篡許家的位呢。”
“這要是譚淨跟你在一起,她辛辛苦苦在娛樂圈闖出一番事業,你們全都不屑一顧,還能輕飄飄一句‘回來相夫教子’,憑什麼呢?”
許麗姝聲音輕柔地問:“我都不願意,她腦子壞掉了要到任家來給你生繼承人?”
她這話,並不符合她一貫在外表現的人設,可任煜城已經不算陌生。
而話裡戳心窩子的涵義,讓任煜城再控製不住情緒,當著許麗姝的麵砸了杯子。
許麗姝隻是挑挑眉,絲毫不受驚嚇,慢條斯理地喝水,“這就受不了了?我要是說,我能理解譚淨找這個男朋友的原因呢?因為我有權有勢有錢,也想掌控一切,包括男人。”
任煜城臉色黑如墨,仿佛聽到了什麼天方夜譚一樣。
許麗姝心裡厭煩。
任煜城既有能力,也潔身自好,有些位高權重男人的臭毛病,但也是很多人家都想要的女婿人選。
許麗姝早早和任煜城訂婚,這幾年沒少被人羨慕嫉妒,她不在意,還覺著她們挺可笑的。
她是清醒過來的人,自認為不輸男人,當然要靠自己爭一爭,反正後路已經準備好,敗了也沒什麼。
可要是贏了,她的世界就會徹底改變,那場景,想想就誘人直接,讓她怎麼能忍住野心和**?
這一切的野望,都是辛橋引出來的,譚淨跟在辛橋身邊那麼久,怎麼可能不受影響?
畢竟不是所有男人都像辛橋家那位任先生和陶梓剛上任的男友那樣,懂得尊重女人。
女性在婚戀關係裡,本來就容易被人理所當然地認為應該率先讓步,她們隻要像男人一樣臉皮厚,什麼快樂享不到?
許麗姝一杯水喝完,優雅起身,道:“下個月許氏的董事會,希望煜城哥彆忘了。”
任煜城冷嗤一聲,“你家長輩要是知道你這麼野心勃勃,不知道會不會氣得進醫院。”
“隻要有眼睛的,都知道跟我合作,比許家其他人要更有保障,不是嗎?”許麗姝慢悠悠地整理袖子,隨意地說,“再說,我也不是隻有煜城哥一個盟友。”
任煜城冷笑,“辛橋倒是會籠絡人。”
“情分是相互的,煜城哥幫我這些年,我也是記在心裡的。”
許麗姝拉開門,走出去神情黯然地向任夫人告彆,說她臨時有些事,不能留下吃飯了。
任夫人見她這樣,還以為是兒子拒絕了她,頓時便生起氣來。
許麗姝還有許多事情要安排,之後的時間都沒有再到任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