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姓林。”
時仲一臉遲疑,表現得並不像認識對方的樣子。
樂善哦了一聲,“她來找你乾什麼?”
時仲說他也沒搞清楚,本來他正在這裡等樂善,那個疑似姓林的女同誌突然找過來,張口就是感謝他為他們車間修好機器,沒有耽誤工作。
時仲當時迷茫的很,根本沒認出來她是哪個車間的,最近他幫師傅修的機器不少,去過的車間也多,打交道的主管中也沒這人啊。
“我就問她是不是認錯人了,她說親眼看到我給他們修好機器的,還跟我說過話,可是我不記得見過她。”
於是那個林同誌一直在描述那時候的情況,試圖讓他回憶起來。
直到樂善過來,她才止住喋喋不休,跟時仲說下次見,轉身鳥也不鳥樂善就走了。
被人無視終歸是有點不高興的,樂善故意問他想起什麼沒有。
時仲搖頭,“印象中真沒見過她,可能是當時太匆忙忽略了,我又不可能把遇到的每一個人都記住。”
樂善心情舒暢了,拉上時仲去排隊打飯。
今兒個食堂特供綠豆湯,樂善讓時仲排著隊打飯,她去把兩人的軍用水壺都灌滿,後晌上班時喝了解暑。
正忙活著,時仲突然脫離隊伍走過來,脫下短袖襯衫就往她腰間圍,自己身上隻穿著件露膀子的勞動背心。
“你乾嘛?不好好排隊怎麼過來了?”樂善疑惑著被他將衣裳係在腰上,布料牢牢蓋住屁股。
時仲臉紅著提醒:“姐,你那個來了。”
樂善一時沒領會到,“啥意思,哪個來了?”
“就那個嘛,我剛才看到你褲子上有一點,應該是那個沒錯,咱快點回去收拾一下。”
樂善:“……!!”
樂善突然明白過來,感覺到小肚子確實有點不舒服,因為日子還沒到她就沒在意,不成想這次竟然提前兩天。
想到周圍都是人,剛才除了時仲還不知道有多少人看到了她的窘迫,樂善臉皮再厚也忍不住紅了臉。
“回回回,趕緊走!”
樂善低頭拖著時仲撒丫子跑。
時仲到了門外拉住她,“姐,你先在這兒等等,我去把飯打了。”
樂善這才想到飯的事,連忙揮手讓他快去快回,她自己呆外邊緩緩。
時仲不知道怎麼操作的,進去不到片刻就拿著打滿的飯盒出來,叫上樂善迅速回家去。
樂善剛到家就鑽進自己屋裡不出來。
直到時仲過去敲她的門提醒她吃飯,她才端著一個臉盆開門,盆裡放著才換下的褲子。
雖然因為她穿的是黑褲子,即便不小心弄到了一點也不明顯,但是仍然叫人很羞恥,特彆還是被時仲發現的,樂善總感覺有些難為情。
時仲一看她這副馬上要洗衣服的架勢,立馬勸說:“姐,洗衣裳不著急,先吃飯吧,等下飯都涼了。”
樂善眼神遊移不敢看他,堅持道:“我想先洗了再吃,你去吃,彆管我。”
時仲見狀一把將臉盆奪過去,“既然這樣,那我給姐洗,你去吃飯。”
樂善瞪圓眼睛,不敢相信他居然想幫她洗這個,臉上頓時再次發燒,伸手想搶回來。
“你還給我,快給我!”
時仲後退著不給,“姐,你現在是處於身體特殊時期,不能碰涼水,還是我來比較好。”
“你瞎說,現在天那麼熱,水都被曬燙了。”樂善說著瞪他一眼,臉上熱氣蒸騰,眼睛都變得水亮亮的。
時仲被瞪得心口怦怦跳,笑著解釋隻是水管裡的那點水被曬燙了,後麵用多了流出來的還是涼水。
說完不等樂善再攔,他留下一句快去吃飯,端著盆跑到水槽那裡開始放水。
樂善紅著臉踩了幾下地,暗怪自己這次的疏忽。
以前這種事她都遮掩得很好,來前來後絲毫不叫他察覺,自然也就沒有被管東管西。
現在一不小心被他瞅見了,好家夥,小媳婦直接變成管家公!
樂善胡思亂想一通,拿手扇扇風,跑過去說:“好,讓你洗就是了,不過你得先泡著,等吃完飯再來搓搓就行。”
樂善對這事有經驗,時仲猶豫下決定聽她的。
兩人回到飯桌上開吃時,時父已經吃完半盒,並用奇怪的眼神看著他們倆。
樂善臉上的紅色還沒褪去,忍不住問:“爸,你看啥呢?”
“善善。”時父喜歡這樣叫樂善,因為疊字喊起來順口。
樂善扒著飯隨口應著,“噯,是我啊爸,喊我啥事兒?”
時父沒說,轉而看向時仲,指著他喊:“仲仲……媳婦。”
組合成完整的一句話就是——善善是仲仲的媳婦。
樂善咳咳,一口飯差點嗆進嗓子眼。
時仲卻是十分開心,高興地給時父夾菜,鼓勵道:“沒錯,善善就是仲仲的媳婦,爸終於搞明白啦。”
時父得到表揚,又吃到時仲夾的南瓜絲,眼睛彎起來。
樂善這時候才發現時仲一笑起來眼就彎的特征是遺傳誰,本來以為是遺傳的媽媽,沒想到是爸爸。
看著他們父子倆對著眼笑,她心裡那點不知所措的羞窘頓時煙消雲散。
一頓飯吃完,樂善身上出了層薄汗,趁時仲去給她洗衣服的時候,她兌了點溫水進屋擦身子。
時仲回頭察覺,免不得又是好一番叮囑,馬不停蹄地給她煮紅糖薑水祛寒。
樂善抗議無效,小聲嘀咕:“現在是大夏天,祛的什麼寒,祛汗吧。”
時仲不管,熬好紅糖薑水給她狠狠灌下兩碗,然後把日曆上今天的日子畫個圈。
樂善伸著舌頭含糊問:“你畫這乾啥?”
時仲認真臉:“記日子,以後每月這個時候我會提醒姐的。”
樂善:……!
雖然感覺他太小題大做,不過被人關心愛護的滋味不錯。
樂善剛這麼想完就被時仲催著躺床上休息,等上班的時間到了他會叫她。
樂善就很那啥,一次例假而已,有必要嗎?她都經曆好多次了也沒見有啥事啊。
但是時仲非常重視,她又不好拒絕她,最後隻能在夏日炎炎的大中午躺到床上,身下鋪著被單,身上蓋著毛毯,一臉生無可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