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叔和時父看到改動之後的名字,齊齊默了一瞬。
對啊,孩子該姓樂,差點忘記時仲是入贅的了。
伍叔意識到這一點,嘴角下意識往耳根裂,笑得見牙不見眼。
相反,時父就比較沉默了,盯著那倆名字看了許久。
伍叔察覺後好歹收斂了一些笑意,咳嗽兩聲安慰他:“你看名字裡頭帶著時呢,以後人家喊人肯定是喊時黎啊時希啊,跟隨你家的姓沒啥區彆對不對?”
所以彆不高興了,叫倆孩子看見不好。
時父最終沒說什麼,默認龍鳳胎的名字就叫樂時黎和樂時希了。
時仲回頭得知這事,半點意見都沒有,甭管姓什麼,孩子總歸是他親生的沒錯。
樂善對此十分滿意,趁著雇傭的老嬸子不在,偷偷問時仲:“你累不累?”
時仲不明所以,搖頭說:“不累。”
廠裡工作雖然忙,但他隻需要把控全局做技術指導,活自然有手下的人來乾,所以即便忙了一天下班回來,他也不算太累,隻是心神略顯疲憊。
樂善眼波流轉,笑盈盈地提要求,“那你給我把澡盆搬進來,多燒點熱水,我想洗個澡。”
“不行!”時仲一口拒絕。
因為樂善才坐月子幾天呐,彆說洗澡,就是洗頭都不可以,這是頗有經驗的老嬸子千叮嚀萬囑咐過的。
時仲連連搖頭不答應,勸樂善再忍耐兩天,到時候趁中午天暖能用熱水擦一擦。
樂善據理力爭:“咱們屋子裡燒著路子,本來就很暖和啊,你不讓我洗澡也行,給我打點熱水擦擦總行吧。”
再不清理一下自己,感覺渾身都要臭了。
時仲湊近聞了聞,說一點都不臭,還比以前多添了一股奶香味。
樂善白他一眼推開,把吃完奶的老大塞進他懷裡,掐腰問:“你幫不幫?不行我自己下去弄熱水來。”說著就要掀被子下地。
時仲趕緊阻止,抱著老大一屁股坐在被角上不讓她動彈,口中妥協道:“好好好,我馬上給你兌盆熱水,但是咱就擦擦手和脖子啊,不能脫衣裳知道不?”
爭取到這一步,樂善已經滿意了,於是點了點頭,不再為難他。
時仲放下孩子,出去拿洗臉盆給她兌了半盆熱水,盆沿上搭著一條樂善專用的毛巾。
弄好後,樂善把他趕出去,關上門自己在屋裡悄摸摸擦了一遍身子。
兩個小娃娃已經能睜開眼睛,都好奇地盯著她這邊,揮舞著小手小腳,嘴裡嬰言嬰語,也不知道想表達什麼。
樂善擦完穿好衣裳,過去逗了逗兄妹倆,外麵時仲就等不及地開始敲門喊:“善善,好了沒?天氣冷著呢,彆耗太久。”
“彆喊啦,已經好了。”樂善應聲的話剛出口,門外那家夥立馬推開門閃進來。
看到她果真弄好了,他頓時笑盈盈地端起盆去倒水,完後回來找出針線筐忙活著一件小棉襖,用的新棉花和碎花布,專門給倆小的做的。
樂善看了就想笑,“貝貝穿碎花棉襖就算了,你怎麼也給寶寶用碎花布做呢?他是男孩子呀。”
時仲理直氣壯道:“男孩女孩不都一樣,他們兄妹倆正好是龍鳳胎,就要穿一樣的,好看。”
樂善笑著說行行行,誰做誰有權決定,反正也不是她穿哈哈。
時仲現在做衣裳的手腳很快,尤其是小孩子的衣裳做起來最快,幾乎不需要多少時間,隻要有料子和針線,那是一晚上能做出來兩三身。
樂善坐在一旁看了大半個小時,一件碎花小棉襖就在他手裡迅速成型了。
“瞧瞧怎麼樣?”時仲帶著點小得意地把小衣裳地給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