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手裡的煙碾滅在舊得發黑的貼欄杆上,回身扔進屋裡的煙灰缸裡,然後就下樓梯換了輛車開,一句廢話沒有回家去了。
他剛上車一走,哥四個聚一塊。
周遲看一下剛從二層下來的謝一鳴,“你沒跟他說這次的節目錄製有紀思南吧?”
“我他媽敢說嘛?”謝一鳴嘴裡咬著煙,“就祈禱他彆自己去翻節目組的官微吧。”
潘東文去看旁邊一輛掀開了引擎蓋的車,“硯哥和紀思南還真是有緣分,不過,錄個節目也沒什麼吧?”
確實是沒什麼,就是工作而已,但是誰知道曹硯他會怎麼想。
說起來他們和紀思南早不是一路上的人了,但是他倆從小就是冤家對頭,紀思南在曹硯眼裡就是書呆子,曹硯在紀思南眼裡則是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典型代表。
校園裡的故事終結了這麼多年後兩人還能再碰上,確實有緣分,就不知道是什麼樣的緣分了。
他們哥四個是這麼打算的,靜靜觀望不攙和。
曹硯和紀思南的事沒什麼好說的,謝一鳴問胡正:“你真分了?”
“分了就是分了。”胡正目前還是不怎麼想說這個話題。
偏偏周遲也問一句:“她沒再找你?”
胡正語氣偏淡,裝著全然無所謂的樣子,“我全拉黑了,找不著。”
潘東文突然哼笑一聲,“遊戲不好玩還是東西不好吃,談戀愛有什麼意思?”
胡正乜他一眼,“吃你的吧,胖死你!”
結果胡正的話話音剛落,四個人的手機就同時振動了一下。
潘東文掏出手機來,點開曹硯的語音,“來我家開黑。”
潘東文眉毛誇張地抖兩下,“看到沒,硯哥就很明白這個道理。”
既然是這樣,那也就不在這荒郊野外呆著了,快速收拾了一陣,然後四人兩輛車,一起往曹硯家去。
曹硯比他們早走一點時間,比他們早到家裡。
吳姨給他開門迎他進門的時候,跟他說了一句:“少爺,家裡來客人了。”
曹硯換了鞋伸頭往裡看了看,在快到客廳的時候看到一個女人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側臉就不是很熟。
曹硯回頭看一下吳姨,問她:“誰呀?”
吳姨吱唔,“說是您的老同學,有事找您。”
老同學?
曹硯一步步往客廳裡去,走到客廳的時候想起來了,是殷寧。
他幾乎是在一瞬間把臉冷了下來,然後轉身要出客廳,跟吳姨說:“吳姨,送客。”
吳姨有點尷尬,還沒做出反應,那邊殷寧站起來了,叫住他:“曹硯。”
曹硯停住步子回頭,目光冰冷地看著她,“我跟你不熟,我在給你留麵子。”
殷寧受不了曹硯對她這樣的態度,雖然前世曹硯對待她的時候也是霸道冰冷的樣子多,但情緒出發點和態度跟現在完全不一樣。
她看著曹硯,一臉傷心的表情,“我們真的不熟嗎?”
曹硯蹙眉,覺得眼前這女人莫名其妙得厲害,好像他們之間真的有過什麼一樣。
他沒那心情跟她繼續糾纏下去,把她電話拉黑他以為她就消停了,沒想到還會找到他家裡來。
這件事讓他覺得渾身不自在,明明不熟,明明畢業後就之前見過兩麵,這女人也太沒有自知之明且膽子也太大了。
曹硯打算花幾分鐘把話說明白,他轉過身,回去坐到殷寧對角的沙發上。
殷寧看他回來坐下,自己收了收情緒,也坐下來。
曹硯跟她開門見山,“你想怎麼樣?”
殷寧吸吸鼻子,“我隻是想來看看你。”
聽到這樣的話,吳姨很識趣,默默地離開客廳,轉身回自己的房間裡把門關上。
連吳姨都聽得出來這話曖昧,曹硯當然也聽得出來。
他冷笑一下,還是問那句:“你到底想乾什麼?”
所有的事情都突然且無厘頭得要死,他要是相信才有鬼了。
殷寧是接受不了事情發展成現在這樣,她掙紮猶豫了這麼幾天,還是沒忍住,找來了這裡。
她不知道自己具體想乾什麼,她問曹硯:“你真的愛上貝奚溪了嗎?”
“是。”曹硯回答得很乾脆。
殷寧委屈起來,低下頭來低聲喃喃,“那我……可是……為什麼會這樣?這一切到底都怎麼了?明明不是這樣的……”
曹硯也想知道,“那你說應該是怎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