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姚姚進入籠子, 她坐在裡麵抬頭看唐餘姬, 後者看她的眼神仿佛像是在看一條狗。
哪怕有藥物的控製，她還是生出了一抹淡淡的恥辱。
事實上祝姚姚想多了, 在唐餘姬心裡她連狗都算不上。
狗這麼可愛不能和人相提並論。
梁婪拉著籠子和唐餘姬並肩而行，他把打聽到的事情同唐餘姬說：“我打聽到夏月一個月前在海邊失蹤了。”
唐餘姬暫時還無法聯想夏月到底是生是死, 她問：“那李倫呢？”
“據說李倫在夏月失蹤後一直在海邊尋找, 但是都沒找到人。”梁婪說。
漂流瓶是關鍵性道具, 這就說明了這次的故事李倫和夏月是關鍵NPC, 唐餘姬覺得夏月既然是在海邊出事的, 沒準就是死在人魚手裡。
要驗證她這個想法，還得找到動機才行。
唐餘姬把黑市的宣傳單遞給梁婪：“如果我沒猜錯，李倫在這裡。”
梁婪接觸到宣傳單時金幣 1, 上麵的人魚模樣讓他下意識蹙眉，顯然黑市讓他聯想到一些不好的事情：“這些人魚是被迫的嗎？”
唐餘姬點了一下梁婪蹙起的眉心, 笑道：“我看不出來她們是不是被迫的，不過她們都是假的人魚。”
她說完指著宣傳單上人魚的尾巴說：“你仔細看這裡, 是人的腿。”
梁婪看到後像是意識到什麼說：“難怪任務不是拯救人魚。”
因為已經不需要了。
唐餘姬眼底帶著一絲趣味：“這才是這次遊戲有意思的地方。”
人魚幾乎滅絕, 隻剩下美人魚一條, 那任務的愛人要麼是人類，要麼就是玩了什麼遊戲文字。
祝姚姚一直安靜的聽著兩人的交流，心裡暗暗吃驚, 沒想到短短時間內兩人獲得了這麼多線索。
尤其是梁婪完全把自己的分析判斷告訴唐餘姬, 兩人這哪裡是在比賽, 是在談戀愛才對。
她現在不至於傻到問唐餘姬把她關在籠子裡的用意是什麼, 反正很快她就知道了。
唐餘姬重新回來黑市，鑒定師感到有些詫異，畢竟一天來兩次的賣家不多。
鑒定師打量梁婪這個生麵孔，詢問：“怎麼不是你大哥陪你來了？”
唐餘姬微笑道：“大哥得在外邊找貨物，這是我的丈夫，我讓他幫忙搬貨。”
哪怕知道這是遊戲，但是聽到唐餘姬向彆人介紹自己，梁婪內心還是生出一抹甜意，他伸手牽住了唐餘姬的手。
鑒定師看到兩人的同款戒指，相信了這個說法，這時他才看向籠子裡的祝姚姚，眼底略過一絲驚豔。
“我很久沒看到這麼好的貨物。”鑒定師的眼尖，他看出祝姚姚皮膚塗了黑粉，通過五官他看出她的資質。
祝姚姚臉色木然，原來唐餘姬是要把自己賣給黑市。
唐餘姬彎唇笑道：“我想見證她變成人魚的過程。”
鑒定師明白她的意思，把蓋章證明交給她，隨後吩咐旁邊的人道：“帶兩位去培養區。”
唐餘姬和梁婪被請到另一個出口，而祝姚姚被另一個黑衣人拉走。
他們經過昏暗的走廊，漸漸的聽到此起彼伏的慘叫聲，還有滋滋的聲音。
唐餘姬臉色愜意，像是在逛街一般，她低聲對梁婪道：“這裡沒有血腥氣。”
梁婪明白她的意思，唐餘姬的五感比一般人強，尤其是血腥味更是能輕易捕捉到。
她之前和原宸風在黑暗中的對戰成了粉絲們最佩服的場麵之一。
這裡沒有血腥味就證明至少沒有發生過傷人甚至是死亡的畫麵。
這讓梁婪鬆了一口氣，他不希望這裡出現什麼能讓餘姬大開殺戒的場景。
但唐餘姬不這麼想，要培養人魚過程肯定會遇到抵觸，她很好奇培養的人是怎麼讓她們服從的。
很快視線一亮，左側看到一個玻璃缸，高度和大小和唐餘姬在拍賣會看到的一樣，區彆就是這個裡麵沒有多餘的裝飾，隻有四名女人在裡麵遊泳。
她們脖子帶著項圈，連接著一條繩索。
四條繩索都被站在外邊的一名壯漢拿在手裡。
壯漢旁邊站在一位年輕男子，他外貌俊秀，玻璃缸透出來的光照他平靜的臉上。
唐餘姬和梁婪走過去時候正好聽見他說:“二號動作不對。”
壯漢聞言拿起一條繩索用力一拉，玻璃缸內的一個女人就被硬生生拽了出來。
因為拉扯力她雙手抓著項圈，出來後就狼狽的咳嗽著。
年輕男子聲音冷淡道：“你剛才的動作錯了，人魚的姿態優美，而你演繹得像是案板上掙紮的魚。”
“那你見過真正的人魚嗎？”
年輕男子聽到聲音往下看，見到了說話的唐餘姬。
他轉頭對女人說：“繼續練習，今天就輪到你們出售，不要讓我失望。”
女人聽到最後一句時臉色煞白，根本不用催促，重新進入了水中。
這次，她的完成度很好。
唐餘姬之所以會和年輕男子說話是因為他的ID正是李倫。
李倫從台階下來後，打量兩人道：“你們是誰？”
唐餘姬笑了笑道：“賣家，我想看看你是怎麼培養我的貨物。”
李倫推了推眼鏡道：“我的工作能力你大可放心，我見過真正的人魚。”
“人魚為什麼會滅絕？”梁婪感覺這個李倫不會像其他NPC那樣選擇敷衍隱瞞。
果然，李倫指著玻璃缸說：“曾經在裡麵遊著的是真正的人魚，直到滅絕才用人來替代。”
唐餘姬當時在拍賣場看到的人魚雙腿自然的合並在一起，並且塗上顏料。
眼前四名人類隻是在膝蓋和腳踝綁了繩子，使她們無法用雙腿正常遊泳，隻能在李倫的糾正下一次次達成動作。
唐餘姬倒也不至於問李倫怎麼下得了手這種幼稚的話，人一旦被利益熏陶，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接下來他們做了自我介紹，唐餘姬順水推舟把漂流瓶拿了出來：“今天去海邊散步撿到一個漂流瓶，上麵正好有你的名字。”
李倫接過看了上麵的話，眼眸略過一絲悲傷，他把紙張收進口袋：“這是我的。”
梁婪說：“上麵的字跡秀麗，裡麵署名的夏月是你的愛人吧？”
他們撿到的漂流瓶對李倫很重要，這讓他的態度明顯沒那麼生疏：“是的，隻是前不久她失蹤了。”
唐餘姬突然道：“你就不懷疑她是被人魚帶走了嗎？”
李倫臉色不變：“人魚已經滅絕了。”
“哦。”唐餘姬隨口的應了一聲。
李倫：“你們既然是想看我怎麼培養人魚的，請到這邊。”
在李倫帶領下他們進入房間，通過大屏幕看見一個手術台，旁邊放著一台奇怪的儀器。
梁婪在看到那台儀器時對唐餘姬說：“那台儀器可以發電。”
唐餘姬頓時明白李倫到底是怎麼讓被綁到這裡來的貨物乖乖聽話了。
很快屏幕就出現一個不停掙紮反抗的女人，她被幾個黑衣人死死地按在手術台，用白布捂住她的嘴巴，其中一個把連電的電線貼到女人太陽穴兩側，開啟儀器開關。
屏幕是無聲的，但是光看畫麵仿佛都能聽到對方的慘叫聲。
唐餘姬難得臉上沒有多少愉悅的情緒，說到底是這種折磨人的方法不是她的菜。
她更喜歡直接明了的暴力和血.腥。
很快一名黑衣人進來同李倫說了些什麼，隨後他對兩人道：“你們的貨物很聽話，可以直接在玻璃缸進行培養。”
唐餘姬毫不意外，祝姚姚又不是傻子。
離開房間時候她注意到梁婪回頭看了一眼屏幕，那名女子還在承受著痛苦。
她問：“你想救她嗎？”
梁婪目光晃動，他點頭又搖頭：“我不想你受傷。”
他清楚這種黑市的存在由來已久，勢力龐大，何況他們的任務不是來搗毀黑市。
以唐餘姬的行事作風，肯定是會把這裡的人全部殺死。
這樣做的後果是她會受傷。
梁婪心裡有一個天平，唐餘姬在哪邊，他就向哪邊傾斜。
唐餘姬捏了捏梁婪的臉頰，露出她慣有的笑容：“彆煩惱，好事難兩全，壞事可以。”
這時的梁婪還不明白唐餘姬這話的意思。
重新回到玻璃缸前，很快祝姚姚就被黑衣人拉出來。
她換上了方便遊泳的泳衣，姣好的麵孔略顯蒼白，但是看起來很冷靜。
唐餘姬注意到很多黑衣人看她的目光都帶著驚豔，唯獨李倫的目光沒有，純粹是看著一件貨物。
看來這個李倫不是一般男人，唐餘姬在思考要不要把他打暈直接拉去見美人魚。
李倫突然背脊發涼，轉身就對上唐餘姬舉著手機：“你做什麼？”
“你好帥，我拍個照留戀下。”唐餘姬語氣一點都不走心，聽起來就不是真話。
李倫不滿的哼了一聲，但唐餘姬終究是重要的賣家，他沒有多說。
祝姚姚在另一間房看到了很多令她震撼的畫麵，裡麵有許多被關押的女人，還有大量人魚骸骨的標本。
她覺得自己就像一條魚，隨時都有可能被拉到案板上。
如果不是藥物控製，祝姚姚懷疑自己能不能在這樣的環境下保持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