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唐多多本來也不算是人，一路上都很安分，省去了熊孩子搗亂的戲份。
當然唐餘姬會帶上唐多多純粹隻是想用來探測鬼魂。
梁婪後來給唐多多買了一根冰淇淋，成功讓唐多多說了一句：“爸爸我會保護你的！”
梁婪無言以對，敢情自家兒子這麼好收買。
劉麗的工作條件比小萍的好，是一家公司的總經理。
唐餘姬再次用了相同方式見到劉麗，對方在麵對警官時比較淡定，還吩咐助理給他們倒上一杯咖啡。
“不知兩位警官有什麼事情需要我配合的？”劉麗微笑問道。
她的微笑在梁婪提到甄鬆雪時收斂幾分，變得沉重：“對於她的遭遇我很同情。”
“聽說你們是在網絡認識的，那彼此的模樣知道嗎？”唐餘姬把咖啡放到唐多多麵前，再次鐵麵無情的把他吃了一半的雪糕拿走。
唐多多嘴巴一扁，看上去要哭出來了。
劉麗剛才就注意到唐多多：“那個，兩位警官工作還帶著孩子嗎？”
“他是用來掩飾我們身份的。”梁婪把唐多多抱在懷裡，給出一個完美的理由。
“原來如此，我和甄鬆雪曾經視頻過，我並不知道她離家出走這件事，隻是在一個月前突然再也無法聯係到她。”劉麗說話的語氣一直很平靜，雙手交握放在大腿，“網友隻是在網絡上隨便聊聊，突然間不再聯係也會被默認為單方麵的絕交，所以我也沒想過她是遇到了什麼事。”
“嗯。”唐餘姬咬了一口冰淇淋，“那葉彬鬱你認識嗎？”
令人意外的是劉麗認識葉彬鬱：“他曾經是我的助理，後來辭職了。”
梁婪問：“什麼時候辭職的，辭職理由是什麼？”
“辭職差不多是一個月前，也不能說是辭職，是他單方麵要走人，賠了公司一些錢才批準。”劉麗提到葉彬鬱的時候眼底有一絲厭惡，“不過警官為什麼會提到他呢？”
梁婪：“他也死了，死法和甄鬆雪差不多。”
劉麗沉默了一會，突然像是想起什麼說：“曾經有次我和甄鬆雪視頻聊天正好被葉彬鬱看到了，我不確定這兩者是不是有什麼聯係。”
唐餘姬之後沒有再問什麼，隻是同樣給劉麗要了電話，並且說之後有事還會聯係她。
劉麗吩咐助理客氣的送他們離開，走出公司大門，唐多多一臉委屈的說：“媽媽為什麼搶我的冰淇淋吃？”
唐餘姬捏了捏唐多多的臉：“因為我喜歡吃。”
梁婪此刻感覺好像帶著兩個小孩出門，他看向遠處的冰淇淋店說：“還吃嗎？吃得話我去買。”
唐餘姬和唐多多轉頭過來，異口同聲說：“好~”
梁婪去買冰淇淋，唐餘姬和唐多多坐在公司門口的台階等待。
唐多多拽著唐餘姬的衣擺：“媽媽，兩名阿姨都不是鬼呀。”
唐餘姬抬頭看著天空，語氣散漫道：“我知道，鬼才不會努力工作。”
“那媽媽為什麼要來？”唐多多歪頭。
唐餘姬眼底有幾分戲謔：“有一種鬼叫做替死鬼。”
唐多多依舊無法明白唐餘姬的話，雖然他是鬼，但是終究還是一個孩子。
唐餘姬這邊沒有繼續和他解釋，因為她看到從天而降的黑點，那抹黑點越來越近，越來越大。
她單手提著唐多多就往外狂奔。
一麵巨大的玻璃砸在地麵，發出劇烈聲響，破碎的玻璃像是一刀刀利刃劃傷了唐餘姬的手臂。
路人們因為這個變故發出尖聲，一下子場麵就亂了。
梁婪因為這聲巨響連冰淇淋都沒拿就跑過來，見到唐餘姬流血的手臂臉色一變：“你受傷了！”
“小傷，我估摸著她要出手，一直注意著天空。”唐餘姬此時手機響起，是女鬼打來的。
她直接掛斷。
“哇！”唐多多突然嚎啕大哭，不過被周圍的嘈雜聲掩蓋了音量。
梁婪這時才發現唐多多的屁股被玻璃碎片紮到。
唐多多吸了吸鼻子，帶著哭腔道：“我想躲的，媽媽抓著我不放。”
“哦，對不起呢。”唐餘姬說完拍了一下唐多多的屁股。
“哇！！！”唐多多發出更加慘烈的哭聲。
梁婪扶額，這次遊戲玩家受傷是無法自動痊愈：“總之先去趟醫院。”
玻璃倒下的時候受傷的路人很多，他們正好坐著救護車去醫院。
本來唐餘姬覺得騎車去比較穩妥，但是需要治療的唐多多當即表示他會探測危險，絕對不會讓救護車發生事故。
由此可以看出，他的屁股真的很疼。
兩人是小傷，到達醫院後確認無大礙就由護士進行包紮。
護士這邊正要幫唐餘姬取出玻璃渣，梁婪伸手道：“麻煩您幫我兒子治療，我妻子由我來。”
護士微愣，因為受傷的很多所以人手不夠，她不確定的問：“您可以嗎？”
“我學過一些醫護知識。”梁婪說。
“好的。”護士抱著唐多多去處理傷口。
唐餘姬看梁婪熟練的用鉗子取出手臂的玻璃碎渣，笑問：“手法這麼熟練，又是拍戲學的？”
“嗯，以前飾演過手術科醫生，學了一些皮毛。”梁婪把玻璃碎渣清理乾淨後給唐餘姬上藥。
“你真是全能，你有什麼不會的嗎？”唐餘姬真是羨慕梁婪這種學習能力，她當時在恐怖空間純粹是生命受到威脅，硬生生用身體記住。
“每個人都有一些無能為力的事情。”梁婪輕描淡寫的略過這個話題，“剛才那名護士是甄鬆雪第三位朋友，齊薇。”
唐餘姬：“是嗎？這麼巧。”
過了一會齊薇抱著唐多多回來，梁婪接過唐多多對她說：“齊薇，謝謝你。”
齊薇詫異，剛才因為忙並沒有帶名牌：“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唐餘姬拿出警官證說：“我們是警察，來問你關於甄鬆雪的事情。”
“鬆雪？難不成你們找到她了？”齊薇在聽到甄鬆雪的名字表情比起前兩位比較正常。
但是在得知甄鬆雪死去後齊薇的情緒變得很低落：“都是我的錯，是我害她的。”
唐餘姬從她這句話聽出了苗頭：“她之所以能離家出走，是不是有你的幫助？”
齊薇抿嘴，點了一下頭：“鬆雪當時和我說了家裡催婚的事情，我就說讓她來我這裡住。”
“但是我和我男友住在一起，鬆雪住了幾天就說要去另外找住的地方，因為她沒什麼錢，我就借了2萬給她，後來因為聯係不上她，我還去了她租的公寓找，結果沒找到人。”
“我第一時間去警局報案，但是沒想到她還是出事了，都是我的錯！”齊薇掩麵痛哭。
梁婪聞言給花膽信打電話，接通後問：“你知道當時甄鬆雪的失蹤是誰報案的嗎？”
花膽信那頭的雜音很多，因為發現兩具被水泥掩蓋的屍體引起上頭高度重視，尤其是發現屍體的他一直挺忙，之後玩家走了他還清除了一些痕跡，他說：“我查查...是一名叫做齊薇的。”
梁婪：“那之後就沒人再報案了？”
花膽信：“對。”
梁婪確認後想掛電話，花膽信這時說：“我的警官證不見了，你...”
梁婪當做什麼都沒聽到直接掛斷電話。
他對唐餘姬說：“齊薇是唯一為甄鬆雪報失蹤案的人。”
唐餘姬意味深長笑道：“那甄鬆雪的父母有意思了不是嗎？”
畢竟哪有父母在自己孩子離家出走後都不報警的。
梁婪想到沐涵海和薑魄好像就是去找甄鬆雪的父母，如果女鬼真的是怨氣太重，那麼詛咒沒有解除是因為還有想報複的對象。
看來那兩人可以親眼看到甄鬆雪了。
齊薇算得上是三人中最後見到甄鬆雪的，但是她並不認識葉彬鬱。
梁婪能從她的微表情判斷她並沒有撒謊，葉彬鬱的殺人動機是什麼他當時其實有機會問的。
但是他覺得並不重要，畢竟甄鬆雪死了這點就代表一切是無法被原諒的，不管什麼理由都好。
他不明白的是唐餘姬為什麼要假扮警察詢問這三人事情，再他看來三人完全不可能是葉彬鬱的同夥。
否則當他們過來時甄鬆雪應該就會像他在建築地時出現，虐殺這三人。
甄鬆雪仿佛不能隨意移動，隻能通過玩家們來作為傳送門。
唐餘姬照例詢問了齊薇一些問題，然後和她要了手機號。
齊薇的情緒漸漸穩定，在他們離開時對唐餘姬說：“兩位警官，如果有什麼需要我配合的請儘管打我的電話。”
“好啊。”唐餘姬唇角勾起，眼底的黑如墨水般暈染開來，帶著吞噬一切色彩的本能。
三個替死鬼，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