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警花1】分手(1 / 2)

“這裡麵是三十萬, 在你們這些小姑娘眼裡,可能覺得完全不能跟你們純真的愛情相提並論,但是你要想一想, 這, 不是三十萬,而是你奶奶的命。”

穿著典雅,打扮精致的貴婦人保養得宜的手指在薄薄的銀&行&卡上敲了敲, 即便是在說這種狗血偶像劇裡的腦殘台詞, 她的語氣強調都依舊透著股養尊處優滋養出來的優雅知性。

對方看著對麵小姑娘的眼神裡, 甚至還帶著些淡淡的欣賞。

楚遊低垂著眼瞼,長且密集的睫毛在她眼下打出一道陰影。

幾個呼吸後, 楚遊抬眸, 茶色的眼眸淡淡注視著貴婦人, 或者說, 李太太。

她高一認識,高二偷偷談的男朋友, 李栝的母親。

沒有憎恨,沒有不甘,沒有屈辱,甚至連一絲怯懦也沒有。

“謝謝李太太的慷慨。”

楚遊隻是看著她,什麼彆的廢話都沒說, 隻是伸手,纖細修長的手指合攏, 壓在銀&行&卡上,指尖略一用力, 卡片就翻進了她的掌心裡。

“如果沒有彆的事,我是否可以離開了?”

李太太微微蹙眉, 第一次正視眼前這個消瘦的女孩兒,探究的眼神如一片刮骨刀,層層刮著楚遊的臉,試圖刮出點什麼。

她有些看不懂自己兒子偷偷早戀的女孩子了,可讓她張嘴直白地問出口,她的涵養又不允許她這樣做。

所以最後,李太太隻能含蓄地問:“你似乎忘記了什麼。”

視線往楚遊手心裡的卡上勾了一下。

李太太有理由懷疑小姑娘是在對她虛與委蛇,事後很可能直接去跟她兒子坦白告狀。

楚遊頷首,“一手交錢一手交貨,應該的。”

在李太太的注視下,楚遊慢條斯理掏出手機,從通話記錄裡翻出一個號碼,指尖平穩地按了出去。

電話隻響了一聲,那邊的男孩兒就迫不及待地接通了電話。

不等楚遊開口,男孩兒充滿活力,與這個炎熱夏日格外契合的聲音就傳了過來,“遊遊,你找我呀?!”

女朋友可很少主動找他的,交往兩年,現在數數,這樣的時刻都是屈指可數的。

李栝卻一點都不覺得委屈,反而為親親女朋友偶爾一次的主動歡喜不已。

“你是不是在家無聊了啊?想不想我?我好想你啊!想得連籃球都不想打了!”

“遊遊,我們什麼時候約會啊?最近暑假檔不是出了好幾部電影嗎?我在網上搜過影評了,有兩部你肯定會喜歡看!”

“對了,昨天你不是說奶奶身體有點不舒服嗎?現在怎麼樣了?有沒有看醫生?有沒有吃藥?”

手機聲音沒有外放,但是抵不住男孩兒聲音太響亮了,李太太也聽得七七八八。

此前還保持著貴婦風範的李太太此時也不由暗吸一口涼氣,而後就是慶幸。

兒子一向不是話多的性子,待誰都一副不耐煩多說一句廢話的狗脾氣。

可到了這個叫楚遊的女孩麵前,竟然一口氣不帶喘地就嗦了一大堆,就這,還是楚遊沒開口說哪怕一個字的情況下。

如果放任他們下去,恐怕以後真要發展到非卿不娶的荒唐地步。

身為女人,李太太很明白,一段感情,經過時間的沉澱後,不僅僅有膩煩變淡的可能性,更有因為付出太多,所以越來越無法放手的可能。

楚遊抬眸看了李太太一眼,不再等李栝繼續說話,聲音冷淡直接地說:“李栝,我們分手了,就這樣吧,我掛了。”

不等對方回過神來,楚遊已經掛了電話,手指一動,順帶將人拉進了黑名單。

之後就是其他社交軟件。

拉完了,楚遊反手,將手機頁麵展示給李太太看,示意自己已經交貨。

回想起兒子的熱情,再看看楚遊的冷淡,李太太心裡生出一點莫名的不舒坦。

不過她也並不是感情用事的人,此時也很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麼結果。

李太太姿態優雅的喝了口咖啡,佯裝隨意地問:“你就這麼說分手,不怕李栝傷心?”

楚遊茶色的眸子裡生出些許疑惑,“這份傷心,不是李太太用三十萬向我買的嗎?”

自認閱人無數的李太太定定注視著楚遊,半晌,不得不承認女孩是真的在疑惑。

如此一噎,李太太也沒了繼續說話的興致,放下咖啡杯,冷淡地說:“祝楚遊小姐未來一片坦途。”

楚遊捏著銀&行&卡起身,禮貌點頭:“謝您吉言。”

見麵的時候是中午,楚遊正在醫院照顧奶奶,李太太的女助手親自來病房找的她。

這會兒也才半個小時,楚遊不用急著回去,特意繞路去養生粥連鎖店那邊給奶奶打包了一份病號餐。

沒有等公交車,也沒打車,頂著耀眼刺目的烈日,楚遊拎著打包好的粥,步伐平穩地走在大街上。

漸漸的,有路人紛紛用奇怪的目光不斷注視她。

楚遊對這些目光視若無睹,毫無反應,自顧自朝著自己要去的方向前行。

又走了一段路,一個舉著冰淇淋,紮兩個羊角辮,穿可愛紗裙的小女孩疑惑地仰著小臉,聲音奶脆地問她:“漂亮姐姐,你為什麼哭啊?是因為沒吃到好吃的巧克力冰淇淋嗎?”

楚遊一愣,抬手摸了摸臉,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淌下兩行清淚。

有些涼,一點都不符合“滾燙的熱淚”這個描寫,果然,這句話是用了誇張的修辭手法吧。

不知為何,楚遊忽然想到了曾經看過的一個電影情節,畫麵已經褪色成了黑白,也記不清是什麼時候看過的。

即便是在哭,楚遊的聲音依舊淡定從容,表情也淡淡的,沒有過多情緒的泄漏。

隻見臉上還帶著淚水的漂亮女孩兒低頭,語氣平靜地對小女孩說:“噢,是有沙子吹進了眼睛裡。”

楚遊沒有擦眼淚,甚至沒有一絲窘迫感,反而放縱地任由清淚無聲滑落,無視路人奇怪的眼神。

一路走到了醫院,楚遊抬頭,看向住院部所在的高樓,對自己無聲說:為他而落的淚水,已經夠了,以後不可以再有了。

空氣中,隱約像是有一聲輕淺的歎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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