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了半晌, 程司越還是點開了投票界麵。
還好投票結果顯示，右邊比左邊多了三分之一。
程司越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把手機丟在一旁, 仿佛剛經曆了一場戰爭，抬手鬆了鬆領結。
他曾經等過很多個結果。幾千萬的項目, 或者是法庭對殺害他父母的凶手的裁決。但他很少像現在這麼緊張。
他甚至不明白他為什麼會突然失去自信, 無論從任何方麵看，他都不該是配不上喻眠的那一個。
可就是這麼神奇, 愛讓人勇敢, 也讓人軟弱。
休息了一會兒, 他突然想起什麼般，重新劃開那個頁麵。
在晚宴事故的照片裡，有他和喻眠很多角度的照片。其中有一張照片, 剛好把後麵桌子上賀野的表情拍了進去。
那表情怎麼說呢，難以描述。總之不應該出現在看到英雄救美的現場反應裡。
程司越把那張照片保存，然後找到賀野的微信, 發了過去。
【程司越：[圖片]？？？】
【程司越：這個表情是什麼意思？】
過了半天，上麵顯示“對方正在輸入”，似乎是刪除了什麼, 半晌才回複道：
【賀野：所以你前一陣子說的姑娘果然是她吧？】
【程司越：？？？】
【賀野：好吧朋友, 我想說, 在小說以外的現實生活裡，我們一般不會在倒塌的香檳塔下做出這種動作，因為那並不能最大限度地保證你們雙方的安全。但它居然發生了, 而且是發生在你身上的，所以我對此感到震驚。】
【程司越：......】
【賀野：但不要緊，我不會因此歧視你的。愛情讓人充滿魅力。】
賀野曬出了一張投票的圖片, 【幫你投了一票，不用謝（可愛微笑.jpg）】
程司越想了半天，回了句：“你下部片子就拍《陰陽師》吧，能火。我給你找導演。”
賀野不會發什麼表情包，隻是又回了個欠揍的微笑表情。
程司越關掉手機，躺回了座椅上。
結果沒過兩分鐘，賀野的消息就再次出現在了屏幕上。
【賀野：什麼？？？投票也會出現在微博點讚裡嗎？】
此刻的微博熱搜上，#賀野投票#[新]出現在了熱搜前位。
點進去，都是在瓜田裡上躥下跳的網友。
【太精彩了，太精彩了，今晚的反轉太多了】
【所以賀野投程總這一票的目的是什麼？是在宣誓主權，還是單純的吃醋了？（狗頭）@賀野】
【設計投票的博主太不懂事了，怎麼能沒有我們的老乾部cp呢？老乾部不配做最佳cp嗎？】
【衝啊，給我們賀野老師一點排麵！】
程司越問賀野：【你是用大號投票的？】
賀野愣了半天，轉而問道：【？你還有小號？】
程司越不做正麵回答，隻引用了網友的話：【所以你是在宣誓主權，還是單純的吃醋了？】
賀野：【苦澀.jpg】
程司越重新占領了智商高地，慢條斯理地打出一句話：【不要緊，我是不會因此歧視你的。】
-
另一邊，喻眠的車上。
鮑聰仔細地翻著每一張現場流出來的圖片，反複放大看了好幾遍，終於放心下來似的，“還好還好，程總的西服披得好，沒有照片走光。”
今天喻眠穿的這件裹胸禮服，如果不是程司越在拉她的時候就給她罩上了西服，大概率是會走光的。
喻眠手裡抱著那件白色西裝，鼻息間充斥著那若有似無的木質冷香，總感覺程司越好像還在旁邊。
這讓她想起了剛才的擁抱，不由得頭皮一緊，趕緊把西裝疊好放進袋子裡，往遠處推了推。
鮑聰看著手機，百思不得其解：“但是你說，程總離你那麼遠，他是怎麼過來救你的啊？”
喻眠歎了口氣，她也想知道這件事。
就離譜，太離譜了。
周時渡乘著助理的車回自己的公寓，在車上，他也同樣拿著手機，在思考一件事。
當然，他不是在思考為什麼自己的投票結果沒有比過程司越。流量炒作這種事情他比誰都清楚，這種事不能當真。
他在想的是，事故發生的當時，他也在現場。
他其實注意到喻眠回來了，也看了一眼後麵的香檳車。但他隻是看了一眼而已，香檳塔被撞到的那一瞬間，他是沒留意的。
從現場流出的監控裡看，程司越應該是剛好離席，朝門口喻眠的那個方向走去。
但無論從哪個角度，程司越都不可能那麼精準地注意到香檳塔的倒塌，更不可能那麼迅速地反應過來，及時救下喻眠。
——除非是一個可能。
除非，他一直在關注喻眠。
這個想法讓周時渡大為震撼。
不止是因為程司越的身份，以及他在注意喻眠這件事。
更是因為他對自己也產生了懷疑。如果是換了他在現場，他能做到那麼不顧一切地救下她嗎？
不在乎身份，不在乎影響？
-
等開到喻眠的地下車庫，鮑聰在車裡拿著程司越的西服，囑咐喻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