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還有一塊寬幅四尺二,長一丈多素色的布和剩餘的線。記憶裡自留地裡好像沒有種棉花,婆婆織布的原料也不知哪來的。記憶裡的董馥梅先頭生的都是閨女,婆婆看她不順眼的很,每天指揮她忙得團團轉,晚上累的倒頭就睡,婆婆每天在做什麼她還真不清楚。
董馥梅將布取了出來,這布織的糙,顏色也太不講究,她不大看得上。不過這個身份的家太窮,她怕是講究不起,好在棉布可以做棉布包,也不是完全沒用。
董馥梅去婆婆房間拿了剪刀來,剪下一塊巴掌的大的布,又回到婆婆房間點了蠟燭,拿針線在布上繡起陣紋來,待繡成再三兩下將布縫成一個小袋子,董馥梅站起身拿起椅子往敞開的小袋子口放。神奇的事發生了,在靠近小袋子口時椅子瞬間縮小成功的放了進去。董馥梅又將手往口袋裡放抓著椅子腿將椅子拿了出來。
“成了。”董馥梅有點開心,記憶裡沒有包裹這樣的東西存在,她還認為這個‘遊戲’不存在包裹的概念呢,還好她做的棉布包成功了,沒有包裹該多不方便啊。
棉布包是那個遊戲最低等的包裹,格子隻有三十格,同類物品最高上限疊加99,現在手邊沒有更好的材料,董馥梅隻能湊合。
她本想再給孩子們也都做一個,又突然想起大隊長讓她明天開始去地裡上工。抬頭看向窗外見天色不早,便暫時將給孩子做包裹的打算放下。
她放下針線將東西歸置好下了樓去,樓梯口那裡突然躥出個人來抱住她的腰,把她嚇了一跳。低頭一看,竟然是肖小溪:“你怎麼沒睡?”
肖小溪啞著嗓子說:“我起來尿尿媽媽房間沒人。”
這時候的廁所都是建在房子外麵的,晚上要上廁所開關門不方便不說黑燈瞎火的也怕掉糞坑裡,所以房間門後一般會□□桶。
肖小溪已經七歲了,有了點羞恥心,不願意在弟弟麵前尿尿,就會跑到爸爸媽媽的房間去上。那個房間的尿桶旁邊有大櫃子擋著,沒有走到麵前是看不見的。
肖小溪緊緊抱著董馥梅,今天晚上起夜她習慣性的從小門去爸媽房間,結果沒看見媽媽。她嚇壞了,沒穿鞋就跑了出來,差點認為媽媽也像嬸嬸一樣走了。好在跑到院子裡看見二樓有光,她才沒有跑出去。
她哭過了,不想給董馥梅看到,就沒上去,蹲守在樓梯口,直到董馥梅下來了她才真的鬆了一口氣。太好了,媽媽沒走,媽媽沒有不要他們。
董馥梅其實不大理解孩子們的心慌,她隻認為是孩子看見沒大人害怕了,一下一下的撫摸著大女兒的腦袋,柔聲道:“不怕不怕啊,媽媽在呢。”
“嗯。”肖小溪將頭埋在她腰間悶悶的應,手抱得緊緊的,不願鬆開。
又安撫了好一會兒,見女兒還是不願意放手,董馥梅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數據分析再分析,最後猶豫的問:“今晚小溪和媽媽一起睡嗎?”
肖小溪偷偷紅了臉,這麼大了還撒嬌要和媽媽睡太羞羞臉了,可是她嘴比腦快,歡快的應了聲:“好!”
女兒同意了她的建議,董馥梅鬆了口氣,還暗自欣喜自己有帶孩子的天分,一把將鬆開手的女兒抱起,見她沒穿鞋也沒說她,廚房後鍋裡還有溫水,給她擦了腳送到房間,然後自己也去洗漱了再一起窩近被窩裡。
肖小溪身上沒什麼肉,但小孩子特有的嬌軟讓她還是很好抱。她睡覺又乖,董馥梅抱著她就想抱著個大大的布娃娃,彆提睡得有多舒服了,第二天早上村裡撞了起床鐘她都不想起。
太明顯的他不敢乾,就平常巡邏多走兩圈不讓二流子攔路找董馥梅麻煩,自家砍柴都多砍些,從山上下來就留兩捆放她後山上,見了麵就小聲讓她去拿,說話時也不走近,就嘴唇微動,在彆人看來他們隻是擦肩而過,完全不知道周顯義就在他們眼皮子底下給董馥梅家送了東西。
董馥梅嘛,收的心安理得。這砍柴拉柴也是體力活,她本來就不好做,彆人給了,而且沒所求,還小心的不讓彆人知道說閒話,為什麼不要?
不過這麼一來二去的,在董馥梅心裡,周顯義也能算是個朋友了,和陳寶珠的地位都不差,隻是不能拿到麵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