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著羅秋菊出去不管這個不孝子。晚飯也不叫他吃。
周青青想要去看他, 也被周俊才攔著。沒人和周青青說發生了什麼,她隻能乾著急。
到了晚上,周俊才夫妻倆要睡覺, 周俊才就趕周顯義到廳裡跪,彆在他們跟前礙眼。
周顯義跪了許久, 腿早就疼到麻木了。隻是他是真倔,一聲不吭的膝行挪出了房門。周俊才被他這樣的表現氣的夠嗆,卻也無奈的很。
羅秋菊不忍心,多次想讓周顯義彆跪了, 被周俊才攔住:“你願意答應他?”
羅秋菊當然是不樂意的, 隻想著再堅持會兒, 說不定很快兒子就會妥協了呢?
周顯義跪到了大廳裡, 家裡的其他人就能接觸到他了。周青青偷偷烤了個紅薯要塞給他,周顯義非常感動的謝過小妹, 那地瓜他卻不肯接。
家裡的糧食都是有數的,周青青拿了地瓜他媽不可能不知道。雖然本來就沒有想要鬨絕食,可是他又直覺要是吃下這個被爸媽默認給他的地瓜,他就輸了,想要讓爸媽答應讓他娶董馥梅就更不可能了。
周顯義不肯吃地瓜, 周青青氣得夠嗆:“哥!你到底在和爸媽鬨什麼?又是被打棍子,又是跪了一晚上, 晚飯沒吃, 現在連一個地瓜都不能吃了?什麼事這麼嚴重要這樣罰你?”
“沒罰我。”周顯義低著頭, 周青青看不清他的神色。
“沒罰?這叫沒罰!”周青青氣得跳腳:“哥!我們是一國的, 你有什麼不能和我說!到底是什麼事,你和我說了我幫你去勸勸爸媽。”
周顯義被她說動,將自己想要娶董馥梅的事說了出來。
周青青一聽氣到爆炸。她也不勸他頑固的哥哥,更不可能像她說的那樣和爸媽給他說好話。反而是不顧夜色直接衝出了家門。
周顯義拉她沒拉住,想要去追偏腿已經半殘,根本動彈不得:“周青青你給我回來!周青青!”
夜色已深,今晚天上又像是要落雨,天空覆蓋了厚厚的雲層,月亮都不能投出半絲光。
大隊路上是沒有路燈的,周青青一衝動就跑了出來也沒有打火把。
她憑著一股怒火往記憶中董馥梅的家跑,跑到半路沒注意到腳下的石頭被絆倒在地。夏□□服不厚實,她的膝蓋似乎被磕破了,疼的半天爬不起來。
等那陣劇痛稍稍過去,周青青慢慢坐了起來,被夜風一吹,打了個寒顫,入目一片黑暗,後知後覺的害怕起來。
已經到了半路,出去啥也沒乾就把自己摔傷回家她可不樂意。一咬牙,壯著膽子一瘸一拐的繼續去董馥梅家。
董馥梅家早就關了大門,“砰砰砰”的敲門聲剛響起時董馥梅還以為是錯覺。
“誰啊?”
“開門!”
門外的是個沒聽過的女聲,聲音打著顫,似是急似是怕。
董馥梅將門閂起了,將門拉開,門外的人之前好像是靠在門上的,她這麼一開整個人就往門裡踞趔。
董馥梅扶了那人一把。
她手上拿著煤油燈,可以看到敲門的那人身上狼狽的很,多處沾了草泥,膝蓋那破了一塊,血順著腿流了一溜。
一個十多歲的大姑娘大晚上一身狼狽的拍門求救,由不得董馥梅不想人家是不是遇上了什麼不好的事。
董馥梅一驚,怕有人在後麵追她,扶著人的手滑到人家腰上一個用力單手將人抱過門檻。
本打算開門就興師問罪的周青青一個驚呼,回過神時,已經進了人家門,而且董馥梅還將門又關上閂住了。
“你……”
“彆怕,沒事了。你的傷口要處理,自己能走嗎?”
話被堵了,周青青有些傻乎乎的“哈?”了一聲。
董馥梅認為周青青是不能自己走了,黛眉微蹙,沒多猶豫,一手攬背一手勾腿,將人打橫抱起送到大廳裡的躺椅上去。
“喂!”再次猝不及防的被抱起,被不粗壯但有力的胳膊包著,那種很有安全感又讓人莫名羞臊的感受讓周青青的臉騰的紅了一片。
煤油燈到底昏暗,把人放下後董馥梅看到她臉上的紅,還認為這姑娘是給人打了一巴掌呢。
兩家人住的並不算遠,但平常處的不是一個圈子,董馥梅知道周顯義有一個妹妹,卻不知道周顯義的妹妹長什麼樣,是以沒認出人來。
周青青也沒直麵過董馥梅。
有道是燈下看美人,越看越美。煤油燈的燈光是昏黃色的,照在人臉上像覆蓋了一層紗,朦朦朧朧的。
對著這張臉,周青青突然說不出話來。
“媽?”躺椅對麵的房門打開了一扇,長得和美人有七分像的小美人揉著眼睛探出頭來:“這個姐姐是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