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結婚的日子要再商量,定好吉日,結婚那天,就是男方將女方接到男方家來。如果女方有陪嫁,這時候就一起帶來了。然後就是男方擺酒請親朋好友吃席麵,省了拜天地的環節。要是女方家願意,會在同一天在娘家辦出門酒,大部分人家是不辦的。
再之後就是鬨洞房了,鬨完洞房進洞房,這婚事就成了。
村裡人結婚少有去城裡打結婚證的,個彆人要用到了才會臨時跑去城裡補辦,沒用到都沒人在意這東西。
話說遠了,現在媒姑上門提了親,人來的這麼快,董馥梅心情也爽快。她直接答應了婚事,還狀若嬌羞的說:“組織倡導自由戀愛,我真是沒想到在這點上我也能跟著組織進步。”
可不是自由戀愛麼,不自由羅秋菊怎麼也不可能選個寡婦當媳婦呀。心裡是這麼想,媒姑嘴上還是附和著說好話。尤其這種扯到組織的好話,不往好了說,到時候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兩人都是會說話的人,董馥梅很快就將自己想表達的意思說了個清楚。媒姑也接的明明白白,傳達出去的時候講的也都是好話。
人真的議親了,敢胡扯莫須有的東西講閒話的人就少了不少,剩下的也就抓著董馥梅勾搭到周顯義的事來說。
羅秋菊也是個愛麵的人,既然要娶這樣一個媳婦的事已成定局,她就得在這個事實上扭轉一些口碑,怎麼也不會讓人繼續拿她兒子兒媳說閒話了。
人都說婆媳是天敵,羅秋菊這個當準婆婆的出來給董馥梅站樁,表示很看好這個新媳婦。肆意猜測內情的流言一下又少了許多。
當然,惡意是不可能完全消散的,為了找到有力證據證明董馥梅就是個會胡搞的人,有人又說羅秋菊願意站出來,彆不是董馥梅已經懷了周顯義的孩子吧!
這種話傳出來,彆說,信的人還不少。
太少人能理解帶著拖油瓶的寡婦能嫁給各方麵都不錯的小夥這件事,他們理解不了就要想辦法找到能讓自己理解的理由。
帶娃急著結婚無疑是最多人能接受的理由。
不過這個懷疑想要證明也簡單,隻要董馥梅在之後的幾個月裡身材沒有大變化,十個月內沒有下娃就能輕鬆辟謠。
這時候不管怎麼解釋人們都不會相信,董馥梅也就懶得廢太多口水,她可不愛做無用功。
嗯,這是建立在沒人當著她的麵說她的基礎上,要是有人直接惹上她和她的孩子,董馥梅絕對要‘哭’到讓那人懷疑人生。
……
合八字並不需要多少時間,三天後,媒姑就帶著羅秋菊和周家準備的聘禮來到董馥梅家。
聘禮的數目是在提親的時候就說好了。
他們這通常的聘金數是十元錢左右,聘禮是兩斤白糖。此外新房得準備一張雙人床、一個衣櫃,新臉盆也得要一個,還得給小夫妻做一身新衣裳。
這隻是通常,各家商量的也不一樣,有女方家不愛惜閨女隻想著要錢的就可能將聘金提的老高,其他東西都不要。因為其他東西都是小夫妻在男方家用的,女方家占不到便宜。這樣嫁過去的女人在婆家往往沒有底氣,抬不起頭來。
有愛女兒的人家,聘金、東西都會隨大流,但人家會給陪嫁。給不給陪嫁也是女人在婆家立不立得住的關鍵之一。
之前提親的時候媒姑就說了羅秋菊的意思就是他們按市價來,董馥梅對此並沒有什麼意見。至於嫁妝,雖然董馥梅沒有將自己的私房貼給婆家的想法,但她這情況嫁過去房裡的東西肯定都得帶上。
至於那些包裹裡的東西,就沒有讓人知道的必要了。
就不可能說指著媳婦養著婆家不是嗎?
下完聘這個婚事就不是輕易可以毀的了。羅秋菊看著董馥梅的表情有些複雜,不過她最後也沒說什麼不好聽的話。
送走了媒姑和未來婆婆,董馥梅回首看到桌上那一點連她資產零頭都算不上的聘禮,突然呆住了。
倒不是突然嫌聘禮少,而是她這時候才想起來她要結婚的事還沒和她爸媽說呢!現在婚都定下了再去說,怕不是要被錘一頓哦!
彎月大隊在公社附近,離塔尖大隊也就兩個小時不到的腳程。之前董馥梅的流言雖然在村裡傳的凶猛,但前後也就兩天的時間,還來了兩次大翻轉,就沒有有效的傳播到外麵去。
所有人都盯著周家和董馥梅家呢,現在見一切塵埃落定,已經翻版多次的流言又變了一下,變得酸溜溜的。主要以嫉妒董馥梅為主。
而這個終極版本成功的通過媳婦回娘家的方式覆蓋麵極廣的傳播了出去。
在習慣了有事自己處理的董馥梅終於想起要把自己的婚事告訴娘家人而回到娘家去的時候,她的家人剛好聽到了最後一版的流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