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三合一)(1 / 2)

既然見了麵,就不忙著回學校了。

對竇信然來說,b大雖然未曾照麵,但也沒有什麼好看的。相比之下,當然還是葉千盈更得他的惦記。

兩個人在機場裡找了一家咖啡店,挑了個清幽的角落坐下,直接點了一個咖啡甜點下午茶套餐,正好適合聊天時消磨時間。

對著真人版竇信然,葉千盈隻覺得過去那半年裡,兩個人因為相隔異地他鄉而產生的一絲陌生感,正在如冰雪般漸漸消融。

他們畢竟曾經關係那麼好,竇信然還是葉千盈心裡唯一習慣的同桌。

葉千盈打量著竇信然,眼神裡很是染著幾分新奇。

這次去了g國大半年,竇信然是比以前膚色更深了些,身材也比以前更加精乾。少年人的骨骼逐漸地長寬長闊,骨縫趨於合攏,變成了男人的體型。

除此之外,竇信然的麵孔也比以前的成熟了不少,以前他出來打工,人人都能看出來他是在勤工儉學,覺得他臉嫩。

但是如今他的氣質被生活磨就得練達,明明還是一樣的臉孔,細看起來五官也沒有什麼區彆,然而整個人卻已經完全褪去學生的青澀,走在外麵的時候,甚至會讓人疑心他是個人物了。

從容貌到氣質,他身上的變化實在是太大了。

葉千盈突然意識到,自己再也不能把同桌當成那個需要自己悄悄貼補資助的少年人看了。

她有點驚奇,覺得自己見證了自己上輩子錯過的那段緣分,見到了命運裡本來就該被打磨成這副模樣的“竇老板”。

以前的竇信然是個“小奸商”,那很好,現在的竇信然成了“大人物”,這也很好。

他們三個人都在馬不停蹄地朝前方走去,葉千盈挺喜歡現在的這種改變。

但與此同時,葉千盈心裡也難免稍稍地浮現出悵然——自己的朋友一去一回之間,就已經長大了。而她卻在這時驀然驚覺,自己遺失了關於對方的一段光陰。

這是怎麼發生的呢?她明明每隔三天都和竇信然視頻一次。

葉千盈揉了揉自己的額角,覺得自己想得有點頭痛。

或許是葉千盈的目光太不遮掩了些,竇信然有點尷尬地偏了偏頭,輕輕咳嗽一聲。

“怎麼一直看著我?”

他的語氣裡有隱藏得很好的一份不自在。葉千盈沒有聽出來,落在竇信然自己的耳朵裡,卻是無比分明。

竇信然為自己的扭捏愣了一下。

他在外麵的時候,十多個億的單子也能順風順水地講下來,國內的大老板陰陽怪氣地誇一聲“英雄出少年”,他就真敢麵不改色地受。

g國的大將軍殺人如麻,然而在得到他的書房邀約之際,竇信然尚且能侃侃而談。

隻有葉千盈,她甚至都沒有說什麼話,隻是幾個眼神,竇信然就要為她失態。隨著葉千盈輕微的點頭或者搖頭,馬尾辮子上下的顫動,竇信然也要把心懸吊起來,因此而感到忐忑不安。

沒有什麼彆的原因,隻是他碰上葉千盈合該這樣,就像是火以遇到水,便會嘶啦一聲冒出青煙。

正好侍者給他們把咖啡端到桌上,為了遮掩剛剛的失態,竇信然不假思索地把咖啡端起來就喝了。

葉千盈就那麼看著,半秒後一下子反應過來,當場倒吸了一口冷氣:“燙啊!”

竇信然:“……”

竇信然含著那口咖啡,當場腦子嗡地一下,覺得自己口腔裡已經去了一層皮。

葉千盈手忙腳亂地抓著一把紙塞到竇信然的下巴上,然後眼睜睜地見他把那口咖啡咽了。

葉千盈:“……”

這、這沒事吧?

如果說剛剛含住那口咖啡的時候,可能要去口腔科找點外傷藥擦擦,那現在竇信然這麼一咽,沒準都要看內科了吧?

再或者……看看腦科也說不定啊。

葉千盈一臉懵逼:“你為什麼要把那口咖啡咽了。”

竇信然強做無事,其實感覺自己嘴裡已經當場起了一串水泡:“我腦子一時短路了。”

真的是一時短路了。那遝紙巾下麵墊著的是葉千盈的手,他當時隻想著怎麼能讓自己含過的咖啡沾在葉千盈手上,卻忘了自己也有兩隻手,自己可以把紙巾接過來。

葉千盈抬手替竇信然要了一杯冰水,再看向他的時候臉上的神情依舊不敢置信:

“你和帝都犯衝吧,怎麼一來帝都就犯傻?”

竇信然苦笑了一聲,舌頭在口腔裡不動聲色的一掃,在嘴裡那串大燎泡上輕輕地舔了舔。

他不是和帝都犯衝,一到帝都就發傻。

他是碰到了葉千盈才這樣,活生生遇到一個冤家。

侍者的冰水端來的很及時,竇信然含著一口冰水,看看咫尺之間的葉千盈,心想,鹵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他要是因為葉千盈失去了全部智商,這也隻能認了。

葉千盈喝了兩口自己的冰激淩咖啡。

漸漸地,她察覺竇信然的眼神似乎和以往不太一樣。

她有點不好意思地閃躲了一下,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會下意識閃躲,或許隻是出於生物天性中的本能:“你怎麼總看著我?”

竇信然果然乖乖地把眼神移開。

但在心裡,他暗暗地想道:“不對,是你先看著我的。”

兩個人就彼此的近況隨意地聊了會天。

儘管三天就有一次視頻,他們對各自的情況都很清楚,但是如今見了麵,葉千盈和竇信然似乎還是有說不完的話。

葉千盈給竇信然自己的老師和同學,講關教授,講陸院士,也講唐教授的實驗室。

她提到自己已經發出去的論文,知道竇信然聽不懂其中的原理,她至今把所有繁複的理論給竇信然換成他最能理解的數字。

“比爾猜想,價值一百萬美金。”

“拓撲絕緣體的技術壁壘,如果以後有朝一日可以應用在實踐上,那它就價值幾十個億。”

竇信然果然歎為觀止:“你才是真正大手筆的人,你的生意做得要比我厲害。”

他的生意比平常商人做得高了一籌,普通的老板把商品賣給市場,他卻把商品賣給商人。

但葉千盈的“生意”,卻是賣給國家。

這才是亙古以來,久賺不賠、利國利民的好生意。

葉千盈聽到這話,當即就笑了一下。

就是為了這個笑,竇信然的心頭也翻湧上了無窮無儘、無休無止的彩虹屁。

最後,他還是用那他傲人的意誌力,強行壓住了瘋狂吹葉千盈的衝動==

但是,雄性生物想要在心儀之人麵前開屏的天性,終究還是難以抑製。竇信然可以做到忍住自己滔滔不絕的彩虹屁,卻很難忍住自己想要對葉千盈獻好的欲.望。

他咳嗽一聲,裝作若無其事地打開自己的行李箱,繞過那個天藍色的果凍機器人,從角落裡拿出了一個盒子。

“我給你帶了個禮物。”

盒子是木頭做的,又上了淡紅的漆,帶著一點紫檀的香氣。盒子本身小巧玲瓏,外形十分精致,盒蓋鏤空了三層,盒身上也有打磨光滑的精細雕花。

鏤空圖案順著木頭本身的文理,這種巧具匠心的東西,機器做不出來,非得是老一輩的手藝。

葉千盈饒有興趣地接過盒子,把溫潤的盒身拿在手裡看了幾眼。

紫檀料子厚重,木頭又容易開裂。一般拿紫檀料來做盒子,匠人多半會在盒蓋上雕花,即使費心鏤空,也不會鏤三層。

眼前的這個盒子做得這麼精致,她都疑心竇信然是買櫝還珠了。

她笑著問竇信然:“這盒子不錯。”

竇信然一眼就知道她在想什麼,立刻聲明:“我可沒有隻送你一個空盒啊。”

說起來,這個盒子也是彆人送禮給他的。竇信然再沒心,也不至於把彆人送的東西順便轉手拿給葉千盈和沈瀚音當伴手禮啊,不然他成了什麼人。

葉千盈很感興趣地打開盒子看了看,想知道這種盒子裡會裝什麼東西。

盒蓋掀開,內裡墊著一塊黑色的天鵝絨,在天鵝絨的布麵上,一串鉑金鑲嵌的翡翠手鏈正靜靜地躺在上麵

葉千盈拎出那條手鏈看了看,很內行地評價道:“水頭挺好的。”

這串手鏈的翡翠顏色碧綠,水頭十足,質地勻淨,而且色澤相近,顯然是從同一塊玉上解出來的。

既然是竇信然的伴手禮,葉千盈自然當場就把手鏈扣在自己的手腕上了。

她笑著把手腕伸給竇信然看:“很好看啊,我很喜歡。你在哪裡買的,是當地的流行款式嗎?”

竇信然的目光定定地落在葉千盈的手腕上。

銀白碧綠的一條,環上女生皓月般雪白清透的手腕,當真是冰肌玉骨,自清涼無汗。竇信然喉頭一動,記吃不記打,又端起咖啡杯灌了一大口,倒是驚了他自己一後背的冷汗。

幸好此時的咖啡已經涼了。

葉千盈問他是從哪裡買的……

這條手鏈不是買的。

g國周邊的m國是玉料的產地之一,他因故陪人去了一趟,當然也去玉場見了見市麵。

他們去了玉石市場,請了靠譜老道的懂玉人挑了解石的玉料。這種東西本來近乎於□□,竇信然不上癮,隻是當陪客意思一回。

誰知道他的手氣好,拳頭那麼大的石頭,明明擦出來的那一麵玉上生著幾叢玉蘚,但是石頭整個解出來後,卻是塊不錯的玉料。

多幸運啊,在爛料裡頭開出這樣一塊水頭十足的翡翠,就像是竇信然的人生。

如果這就是他的運氣,他想要把這份幸運送給葉千盈。

玉石拿回去,g國的雕玉師也說他幸運,問他大概想要把玉做成什麼物件?

這種拳頭大的玉,大概能做兩個鐲子,一個圓鐲一個貴妃鐲,除此之外的剩料,還能做幾個玉佩和擺件。

竇信然想了想,說,做條手鏈吧。

年輕小姑娘,不興帶翡翠的鐲子,那樣顯得老氣。還不如做個手鏈,或許還能在葉千盈那麼多飾品裡脫穎而出,多一點纏在她手腕上的機會。

在竇信然宣布了自己的決定以後,雕玉的師傅看著他的眼神,簡直像是看著一個不可救藥的主顧。

“這麼大一塊整玉,您哪怕直接做個擺件呢,哪有做手鏈的。手鏈,手鏈您用邊角料就能做啊。”

“我不用邊角料。”竇信然笑了:“我就要這塊玉上最好的部分做手鏈。”

怎麼能用邊角料。

要送就送他的幸運裡最幸運的那一部分。

他是小業,葉千盈是大業,葉千盈比他更需要幸運,更好的、更多的幸運。

現在,竇信然的運氣就停留在葉千盈的手腕上啦。

竇信然又看了看那串手鏈,心想自己就看這麼最後一眼。碧綠銀白的手鏈典雅地環繞在葉千盈的手腕上,在悶熱的夏天裡自有一種清涼的意味。

應該是涼絲絲的吧。竇信然想道:和當初葉千盈握住我的手腕時一樣。

“哦對了。”還是葉千盈一句話,把竇信然飄遠的魂兒又給重新拉了回來:“你給沈瀚音帶的伴手禮是什麼啊?”

嗯……沈瀚音的伴手禮啊……

竇信然的回憶,飄飄忽忽地就落在箱子裡的那個塑料錘子上了。

他非常燦爛地笑著,無比靠譜地保證道:“不能告訴你,不過是個沈瀚音需要的東西。”

葉千盈迷惑地偏過了頭,顯然想不清有什麼是她不能知道,沈瀚音又很需要的。

她不死心地問道:“真不能說?”

竇信然頓時笑得更燦爛了一點:“真不能說。不過絕對是我費心準備的就是了,比你這個還費心呢。”

高檔料理裡麵,烤製的牛排啊,雞肉啊,都是經過了充分的按摩醃製、又用小錘子把肉質敲打得鬆軟可口,然後才烹飪給客人食用——彆管這是不是真的,反正宣傳是這麼宣傳的。

竇信然今天回去,一定也用自己那柄塑料小錘子,把沈瀚音的筋骨敲得彈q可口,易於烤製,容易入味。

——他也沒騙葉千盈,給沈瀚音的禮物確實很用心。至少,他給葉千盈帶的東西,沒有被安檢攔下來又特意更換過啊!

……

對於竇信然究竟送了沈瀚音什麼禮物,葉千盈在未來的一段時間裡都不會知道了。

按照她本來的猜測,葉千盈覺得像是絕版的音樂專輯,可能還是口味比較清奇的那種,大概相當於華國版本的“大紅公雞毛腿腿”和“大姑娘美啊大姑娘浪”。

不過,從第二天沈瀚音的表現來看,禮物似乎不是這個。

第二天見麵的時候,沈瀚音的氣息十分鬆弛……或者說十分微薄。他懶洋洋地把自己往藤椅裡一灘,似乎整個人的胳膊腿兒都快散架了。

葉千盈好奇地和他打聽:“竇信然究竟送了你什麼啊?”

不提這個還好,一提這個,沈瀚音的臉上頓時浮現出了十萬分的哀怨。

“竇兄嗎?竇兄送了我一套十分精湛的按摩術。”

“……啊?”葉千盈很迷茫。

沒聽過g國還有當地特產的按摩術嗎,這東西是不是就和華國的氣功一樣?

可能是她對g國的了解還不夠深入吧。儘管葉千盈在知道竇信然要去g國以後,已經見縫插針地找了很多關於g國的資料來讀了,但是沒準就漏了哪條呢?

看葉千盈真的一點都沒懷疑的表情,沈瀚音歎了口氣,用一種“這人病入膏肓,沒救了的”語氣感慨道:

“彆問了,他送了我一頓排頭吃……”

從沈瀚音的表情上來看,排頭顯然是不好吃的。

排頭唯一的作用,就是讓沈瀚音的肉質變得非常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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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大開學,沈瀚音、葉千盈和竇信然都順理成章的成為了大一新生。

雖然,其中的兩個學生已經呆了一年,成了老油條,算不上新了==

既然已經成為了大一的學生,就要履行學生的義務。

如果問大學生,你剛剛進入大學的那半個月裡,有什麼事給了你最深刻的印象,想必十個學生有九個都會回答軍訓。

b大身為top2,軍訓當然也不會在校園裡隨便混混就算。

它的軍訓是把學生直接拉去軍訓基地裡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