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陸熾好像回來了。”林小酒一邊跑,乾坤鐲一邊提醒。
林小酒置若罔聞,直到轉角處才停下,“鐲子,我剛才哭得到位不?”
乾坤鐲:“你不回去看看嗎?”
林小酒的問題直擊靈魂:“回去保護左英儒嗎?”
乾坤鐲:“對哦,那樣的渣男,吃點苦頭也沒關係。”
“主人,左英儒一直對原主避之不及,怎麼你來了之後,他就這樣在意你呀?”乾坤鐲語氣裡有掩飾不住的崇拜。
“很簡單呀,從前蘇玖玖不修邊幅地纏著他、求著他,盼他回心轉意,既浪費了自己的漂亮臉蛋,又拉低了姿態,”林小酒道,“男人就是賤,你忽然不理他,他反而對你上心,尤其是我這樣的美人,連他高攀不上的陸總,都為我著迷,你說他嫉不嫉妒?”
林小酒理了理裙擺:“走啦,今天要看五套彆墅呢,沒有助理真不方便。”
……
左英儒身高隻有一米七五,在一米八八的陸熾麵前,顯得格外不堪一擊,剛剛那一拳陸熾用了十成力氣,打得虎虎生風,左英儒右臉迅速腫成豬頭。
嘴裡泛起濃濃的腥甜味道,他懷疑自己被打斷了牙齒,然而半邊臉都木木的,疼痛火辣辣連城一片,根本無法分辨具體是哪裡受了傷,他連話都說不清楚,“陸、陸熾?”
陸熾不是走了嗎?他什麼時候折返回來的?
陸熾一把拽住左英儒的衣領,將人提小雞崽兒似的拎起來:“你問她為什麼作踐自己,我來告訴你。”
他一字一頓道:“因為你逼得她淨身出戶!”
“先生,你們沒事吧?”在公共場合動手,自然引起了工作人員的注意,幾分鐘的功夫,已經圍過來若乾服務生並安保人員試圖阻止。
陸熾一個眼神瞥過去,躍躍欲試上來拉架的安保便訕訕地退了回去,而左英儒在圍觀的人群裡,看到了剛剛那個試圖幫助林小酒的服務生,登時什麼都明白了。
一定是他跑去找回了原本應該離開酒店的陸熾。
在眾人的注視下,陸熾放開了左英儒,他好整以暇地理了理因打人而弄皺的西裝,彬彬有禮地對周圍人道:“抱歉,剛剛和我的朋友開了個玩笑,不會再打擾你們工作了。”
眾服務生們:“好的,陸先生。”
左英儒見他們應了一聲,便紛紛退開,好像什麼都沒發生,看陸熾的眼神不由得更驚恐了,“陸熾,你要乾什麼我警告你,這是法治社會!”
陸熾很無趣地搖搖頭,嗤笑:“玖玖從前真是瞎了眼。”
左英儒敢怒不敢言。
陸熾現在又恢複了往日浪蕩貴公子的姿態,看起來溫和無害,不過,他慢條斯理地上前一步時,左英儒還是條件反射地退了半步。
陸熾看到他的眼中的恐懼,心裡一陣痛快,“她連個像樣的住處都沒有,幾平米的麵積,比我家的衛生間還不如。你有什麼資格指責她?她自殺未遂後,一個人躺在醫院裡的時候,怎麼不見你的影子呢?”
“垃圾。”陸熾丟下最後兩個字,理了理自己的鑽石袖扣,大步往門外走去,立即有好幾個服務生爭相替他開門。
相較之下,半邊臉腫成豬頭,導致本就平凡的五官極其猙獰的左英儒,於陸熾的評價,還真有些名副其實。
陸熾當晚被陸燃約出去喝酒——應該說是陸熾看著陸燃喝酒才更貼切,陸燃借酒勁兒,絮絮叨叨地逼陸熾不要辜負蘇玖玖,說她是個好女人,然後就把自己說哭了。
陸熾沒好氣:“既然不要我辜負她,你為什麼還攛掇我媽,拉我去相親?”
陸燃哭得更慘了,“你那麼多相親,也不差這一個。”
“你都去相親了,還騙蘇玖玖的感情,真是人渣!”
陸熾:“……”
陸熾被陸燃哭得沒了脾氣,隻能沉默地剝小龍蝦,陸燃醉醺醺地問:“三哥,對蘇玖玖,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陸熾沒回答他,扔掉剝蝦的塑料手套,灌了自己半瓶科羅娜,才幽幽地答非所問:“是啊,我為什麼要為她出頭呢?”
……
另一邊,左英儒就遠沒有陸家兩兄弟喝酒的閒情逸致了,他聞著醫院裡濃烈的消毒水味,戴著帽子口罩,裹得活像個躲避狗仔的明星,隻是遮蔽住的臉,和“明星”二字南轅北轍,倒比白天時候更像豬頭了。
更糟心的是,一旁“未婚妻”謝琪遙還一直逼問他,究竟是怎麼弄成這個樣子的?
左英儒打死也不能說自己是為了“前妻”爭風吃醋,導致被人單方麵吊打,於是保持沉默,嘴巴閉得比死守秘密的烈士還要嚴。
自從從上次謝琪遙在眾目睽睽之下,不問青紅皂白打了左英儒一巴掌後,兩人便一直在冷戰,還是在謝家父母的乾預下,才有所緩和。
謝父謝母在擇偶標準上與女兒出奇地一致,認定有錢就是佳婿,對左英儒滿意得不得了,甚至認為嫁給這麼一位“二婚”老男人,反倒是“大齡”女兒高攀了。
謝琪遙還記得父母的耳提麵命,強壓下怒火,關心道:“英儒,今天生意談得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