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晚和大朵都是沉默。能說什麼？說人家鐲子命好？一輩子沒見她多努力，多奮鬥，就是出生時找了好爹，現在長大了找了個好男人，就解決一切問題。這都不敢這麼寫啊。
“你那個……蛋糕店生意怎麼樣？”晚晚咽了咽口水。
“還成，我平常店裡就雇兩個人在櫃台，然後主要就是晚上五六點鐘那會兒，父母接孩子放學，來買個麵包。”大朵緒稍微好點了，她也是店鋪剛開張，太累了。開店做生意，就是做不完的雜事，還要想著付店麵租金電費水費，每天早上一睜眼，就覺得自己拖欠了好幾個億的巨額債務似的。
“不過這個月盈利還好，我在算計著把旁邊的水果店訂下來，等夏天的時候賣刨冰什麼的。”
晚晚鼓掌，大朵開心多了，然後提出一個關鍵問題：“要解決這個問題，一定要找‘張翠山’嗎？”
看，這就是腦子清楚的人。
晚晚興奮的跟大朵說：“你的思路就是清晰哎！我跟你說，我原來看過一個故事，說的是一架飛機老是嗡嗡作響，維修的工程師們最後查出來是機翼底下一個部件的問題。但是怎麼都修不好。後來有個工程師提出一個問題，就是沒有了這個部件，飛機能不能運行。最後結論是可以，於是把這零件拆了，問題就解決了。”
也就是，突破難關固然精神可嘉，但是要能想辦法繞過難關更好更快的解決問題，豈不是更好，大朵對自己的世俗智慧頗為滿意，就差拿著諸葛亮的羽毛扇瞎忽悠了，那句話怎麼說來著？哦，對了，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
誰知晚晚繼續說：“可這次真的沒法繞過‘張翠山’來著。”
大朵：。。。
大朵的內心是崩潰的，瘋狂吐槽：你丫繞不過還瞎廢話什麼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晚晚說繞不過，是真的繞不過，因為它涉及到一個授權的問題。
這麼說吧，就以《富山居圖》為例。《富山居圖》藏於浙江博物館。如果晚晚是出於學術或者教育的原因，也就是說，如果她是搞學術的，要在論文裡用這張圖，如果她是老師，要在課堂上放這張圖給學生看，那都是沒有問題的。如果是這種出於喜歡，印在自己的包包或者t恤上，隻要彆拿出去賣錢，人家收藏《富山居圖》的浙江省博物館也九成九不會追究。
但是，如果是商業用途，把這《富山居圖》印成長卷，或者其它文創產品上，隻要是為了賣錢而用了它了，就必須先和浙江博物館商量好了，拿到用這幅圖的授權。沒有，就是犯法了。
這事兒就那麼回事兒。而之所以這事兒繞不過“張翠山”，就是因為這次博物館館長歐陽就是指派“歐陽”去幫晚晚聯係這授權的事兒來著。
而且晚晚要用的話，肯定不止《富山居》一幅古畫，那就涉及到要跟好幾個博物館打交道的問題。當然，她可以拜托總公司去直接和這些博物館接洽，但是總公司未必會對她這麼個微不足道的小項目上心。還有就是，博物館對博物館的溝通其實更方便些。
“實在不行，我們請鐲子吃飯吧。”大朵深呼吸一下，最後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