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大紅又大綠(1 / 2)

出來的時候晚晚就得經過博物館門口那一片花樹。現在元宵節過去一周了,馬上就是驚蟄。此前,昆蟲入冬藏伏土中,不飲不食,稱為“蟄”;到了“驚蟄節”,天上的春雷驚醒蟄居的動物,稱為“驚”。故驚蟄時,蟄蟲驚醒,天氣轉暖,漸有春雷,中國大部分地區進入春耕季節。驚蟄有三候,一候桃花,二候杏花,三候薔薇。

春天當真是要到了吧,腳下那小小的嫩草正掙紮著從濕潤的泥地裡擠出來。其實牡丹薔薇有什麼好看,那小小的野花野草才有意思。給點水給點土就能活。人也要這樣才好。博物館外麵的春天也是很美的,起碼去年的時候就開了大片大片的迎春花,可惜那花是不能摘下來的,要是能摘下來,編成花冠,戴在頭上,一定也很有意思。

晚晚是真的很久沒有見過花了,她最近一次看見花是在丸龜製麵的筷子包裝上,不過那是櫻花,是彆的民族的花,代表彆的文化。

一個毛茸茸的小東西從晚晚麵前經過,眼睛小,而聚光,飛快的來,飛快的走。

對了,晚晚想起來了,去年春天,好像有幾隻黃鼠狼,特彆喜歡在那迎春花叢裡興奮的亂竄來著,這春天啊,好像是萬物……

咳咳,不可說,不可說。

晚晚竟然想在這花林裡多待一會兒了,哪怕這裡的花骨朵隻是米粒大小呢。

“我早上看見有人給花噴藥來著。這樣對花不好的。”有人在說話,好像是個半大的男孩子。說話聲音軟軟糯糯的。

晚晚心想,噴藥怎麼對花不好了,那是殺蟲的藥好伐?

那男孩子卻又說話了。

“我看這裡的花啊,隻是開花的時候開的茂盛,可是卻沒有果子。”

噗,原來是個吃貨。晚晚小心用手捂住嘴巴。這孩子真是不知道這邊的“風俗”。曾經有人說中國人愛小家而無大家意識。這話說的或許很片麵。但是確實有一部分大爺大娘,天天早上趁著沒人拿著小刀來翹這邊的雨花石。要是這些樹都結果子的話,早就被大爺大娘們變著法的摘沒了。

“結果子又怎麼樣?也沒人敢吃吧?不知道噴的是什麼農藥。”說話的是一個小姑娘,但有點燕語鶯聲的感覺。

“有花無果。那樹想必是很傷心的。”男孩子又說。

這話倒說的挺有意思的。不過事實如此,這些桃樹杏樹本來是要開花、結果、落葉,如此循環往複,但是博物館門口種的都是這種觀賞型的花木,所以說大多葉少,花豔,而無果。這如果代入到一個人身上就很可怕了,一個女孩子,把她養的白白淨淨,金裝玉裹的打扮起來,隻是為了讓她像一個花瓶一樣,給人看著,那也太殘忍了一點。

不過晚晚並不是那種博愛主義者。但是她臨走的時候,卻聽那男孩子低聲唱著:“芳樹已寥落,孤英尤可嘉……春雷一聲發,驚燕亦驚蛇。清池養神蔡,已複長蝦蟆。雨露貴平施,吾其春草芽。”

咦,聽起來好像是祈求春天到來的歌呢。唱的還挺有古韻。

晚晚行至路燈下,回頭想看看那少女和少年是否還是在林中,結果人家已經走了.

唔,真是可惜啊。

晚晚垂頭喪氣的往公交站走,一想到回來還家還要燒飯就悲從來,可是現在訂外賣是不太可能的。嗯,不是因為她被啥女德班之類之類的洗腦了,而是因為現在還是剛過元宵節啊,外賣小哥還沒有返回工作崗位啊……

“如果全世界我都可以放棄,唯獨隻有你,值得珍惜……”晚晚現在覺得蜂鳥騎士那一抹藍色真的比博物館裡所有元朝的明朝的清朝的那些號稱美的炸裂蒼穹的深藍色瓷器都要好看。

公交車上隻有她自己一個,嗯,當然,還得有人家司機,要不這就演鬼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