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二章、橘子(二)(1 / 2)

雖然橘子家的店麵到醫院隻有幾步之遙,橘子也是走得萬分艱難,晚晚嚇得魂飛魄散,她想起了阿玉。雖然現在科學技術發達了,現實生活也不是宮鬥劇,流產率如此之高,可是此時看著橘子臉色,白中帶著青色,總之就是一副“大事不好”的樣子,眼淚差點沒掉出來。可她再蠢,也知道這時候哭不得。隻能又在大腦裡搜索可出的牌,終於抽到了一張ssr.她想起大朵關鍵時刻,最善於連蒙帶騙,不論是非,不講對錯,隻講利益。那是何等的心理素質。於是心神初定,扶著大朵就往急救室穩步走了過去。

大夫說是妊娠期高血壓,需要住院。橘子輕微的鬆了口氣。晚晚孝子賢孫一般跑上跑下辦住院手續,偶爾會納悶為啥趙小樹還沒來。但是在醫院掰扯這事兒有不夠仗義且怕麻煩的嫌疑,她不想讓橘子多想。

橘子穿著墨綠色的大衣,坐在醫院的深藍色的座椅上,頭頂上是白熾燈。她想起晚晚剛才看見她第一反應是皺了皺鼻子,晚晚身上是好聞的、淡淡的花香,而她身上都是鴨肝鴨腸的味道。趙小樹體貼周全,在她出門的時候殷勤的給她穿上大衣,包包更是送到晚晚手上,一連串的道謝,真讓人挑不出什麼來。

一個她出門的時候為她穿大衣,吃飯的時候拉凳子的男人,關鍵時刻卻這樣不頂用。蜜罐裡浸著的她冷不丁被來了那麼一下子,真是……真是……男人就是這樣無情,還是她要求過高?

橘子無聲抽泣,而一旁晚晚的結論卻是:女人生孩子真不容易。

她挺疼橘子至於,又有點原諒阿玉。

晚晚是個很自私的人,覺得無論是戀人還是孩子,都不如自己重要,找戀人完全是為了給自己找個伴兒,而生孩子不是她的選項。可是婦產科那些媽媽臉上溫柔聖潔的微笑給了她極大的衝擊。她第一次認識到“母愛”這個詞。

或許……她對阿玉太苛刻了?失去孩子,尤其是自己又很想要這個孩子,應該很痛苦吧。

晚晚頭疼,生而為人真實在他喵的太糾結了。不過她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就是給橘子換病房。

橘子本來已經有床位了,晚晚抱著午飯回去的時候橘子正靠在床上閉目養神,旁邊另外一個產婦同橘子說話。晚晚第一反應是比較高興,因為那個產婦已經是“阿姨”級彆的了,應該是生養過的,最近又跑來生二胎。有這樣一個人在旁邊作伴,第一次生孩子的橘子應該能稍微放鬆點。

可惜啊,等晚晚湊近了,才聽那個大姐說道:“哎呀,我同你講,我們女人就是命苦啊,我那男人,要我四菜一湯,要我窗明幾淨,要我帶的出門,要我自己掙錢不要總問他討零用錢。末了,他同我還不如對他那串核桃手串好呢。我就說啊……不是為了留住他,我何苦要生這老二嘛……”

晚晚聽完這話,如遭雷劈。頓時就明白了孟母三遷的重要指導意義,當時就帶著橘子轉到了另一個病房。好嘛,醫生可是說了,橘子得在這兒住好幾個月呢,彆回來出院時也扯著脖子腫著眼泡同她說:“晚晚啊,我同你說,我們女人就是命苦……”

嘶,想想後背就發涼啊!

挪床位其實不是太容易,起碼橘子現在挪動就不是那麼方便,晚晚都快放棄的時候,竟然在門口看見了熟人-凱宴男大哥。晚晚欣喜若狂,喊凱宴男大哥來幫忙。其實男女授受不親,凱宴男大哥也不能幫她托著橘子,但是有個男人在就好多了,起碼零七八碎的事情都有人拿著,還有人在前麵開路。

那位“命苦”的大姐表情更哀怨了。

哎,關於怨婦,這可真是個複雜的問題。當然,怨婦是很煩人的。她們就好像是包在饅頭裡的沙子粒一樣,吃著吃著就得硌牙,可你又不能把她怎麼樣了。

她們還淚眼汪汪的,拉著你講人生經驗,好像是長者教育晚輩一樣。哪怕你很像跟她說,那麼不幸的真的隻有你自己,我們都很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