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何小南嚎喪(2 / 2)

女人再醮,帶來的孩子一般人稱“頭起男人的孩子”。不好聽點兒的稱為“拖油瓶”。而“帶犢子”,就帶著歧視的意味了。

事情已經很清楚了,大家議論或討伐的聲音就不客氣起來。從古至今皆如此。人們對“正統”的維護,一直以來都是不遺餘力的。所以討伐起“小三”來,個個都同仇敵愾。原因無他,因為正統是主流。如果今日被個小三占了上風,明日是不是“我”的利益也要遭受到侵害?因此,不能讓歪風邪氣出頭。

同理,何小西比之於何小南也是“正統”。吃著我家的還打我家娃,“正統”代表們焉能容之?意外和明天,誰知道哪個先到來。是不是哪天我意外了,我的孩子也要被如此對待?婦人們感同身受啊。

如果今晚是何小北跟何小西起了衝突並發生撕扯,婦人們不會這麼憤慨。因為名不正,則言不順。何小南卻看不透這一切,隻以為大家是因為她“帶犢子”的身份欺負她。一則是真覺得委屈,再則是看到何小西一哭就引得大家同情。於是也坐在地上,撫地痛哭:“爹啊……,你睜開眼看看我啊……”。

她無腦劉氏可不傻,緊緊捂住何小南的嘴,不讓他繼續哭爹。即便如此,何中槐依舊氣憤地“哼”了一聲,表示不滿。

何中槐是最自私不過的人,自私到絲毫不掩飾自己的自私行為。隻要不短了他的,每天吃好喝好,晚上一頓酒,伺候舒服他,其他如何,他是不問的。家庭成員的死活和去向,不關他的事。

劉氏就是摸清了他的這一脾性,一步步從“獨劉”,變成“毒劉”。

何小西哭娘沒什麼,不管以後有多少個後娘,她和何小東的親娘永遠都是他們的親娘。不會有所改變。何小南的爹不同,從她來到何家起,他親爹就不再是單純的過去式,而是一個終結。以後直到永遠,他的爹都隻能是何忠懷。除非何中槐也死了,劉氏帶著她再邁一步,再嫁一戶人家。對於自私的何中槐,劉氏和何小南的去留,他或許不在意,大家的指責他也可以不在意,但是被人哭著詛咒,讓他火大。

不僅何中槐,所有人都被何小南飛來一筆鬨蒙圈了。圍觀群眾:娘咧,這事唱的哪一出?怎麼說著說著還嚎上喪了呢?

這一晚,何中槐的臉麵都丟儘了。被大家嘲諷的脖子都通紅。

一場混亂,終於終結於何小南不安排理出牌上。大家幫著把屋裡收拾乾淨。打了水給何小東兄妹倆拾掇乾淨。三三兩兩湊一起議論著離開了。

至於何中槐,早已氣呼呼的回房間躺床上做出姿態給劉氏看,讓劉氏知道他不高興了。何家剩下的那三人,也灰溜溜的離開。

何家幾代人都以在清泉河上擺渡為生。傳統是家裡長子繼承渡船。後麵的兒子,得寵的給些銀錢置些地分出去單過。不得寵的最多攆出去淨身出戶自立門戶。賣孩子的事情,沒有發生過。

多少輩沒發生過的情況到劉氏當家這會就發生了。劉氏把小叔子何中榆送去與人做了學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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