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的時候何小西對於《贍養法》就一肚子意見。像何中槐這樣不負責任的父親,或是一些比他還要惡劣得多的人。到了老年的時候,卻可以憑借法律要求子女履行贍養義務。法律卻不會再去追究他年輕時犯下的錯誤。
有時候就會給人一種法律保護惡人的錯覺。也是一種事實卻無解。
或許每一個擁有不慈父輩的人都有這種怨念。所以此生何小西,要抓住一切機會,惡心何中槐。
“人家的爹也是爹,你也是爹,人家的爹都死了十幾年了,還能給孩子買衣裳穿,你這活得挺好的,我們卻沒衣裳穿,你的兒子都要蹭彆人家爹的光才能有衣服穿。”
真是哪裡痛往哪裡紮。
刺激完何中槐,轉頭對著何小北:“要臉皮不要,沒衣裳就不穿。我和大哥破衣裳縫縫補補,穿著不也挺好,都說兒不嫌母醜,狗不嫌家貧,你這樣嫌咱們家裡窮,四處認便宜爹占便宜,狗都不如。明日讓你們同學知道,可得好好笑話你。”
何中槐氣得吹胡子瞪眼,卻無話辯駁。
何小北就是塊滾刀肉:“要你管我。”
何中槐聽到這話更氣了。也不知是被何小北的傻氣給氣的,還是被何小北默認他認彆人為爹氣的。
但也有可能不敢生何小北的氣,被何小西氣的?
不管如何,給他添了堵,何小西就滿意了。
何小南還以為他們是從前的他們呢?用一個荒唐無比的理由,就能把他們搪塞過去?
她何小南知道集頭陳家門朝哪嗎?集頭陳家估計連隻雞都不認識她是誰?
“你們要麼是陳家給做的,要麼沾了陳家的光得的。怎麼我們這些跟陳家扯不上關係的,就隻能乾看著?”何小西不看彆人,隻盯著何中槐。“要不,明天我去集頭陳家問問,能不能讓我們也沾點光?”
何中槐給劉氏使眼色。劉氏地腆著臉笑:“想給你一起把布扯來呢。怕不合你心意就沒扯。來,來,錢拿著自己看滿意的扯。”邊說邊拿著一疊零票往何小西手裡塞。
何小西笑著接下。當麵數起錢來。錢不多,但做一身衣裳足夠了。
劉氏永遠也忘不了賣弄她的小聰明。這是打算給她一點甜頭,讓她反水。因為這裡她鬨騰的最厲害。把她安撫住了,何小東夫婦那兩個老實疙瘩還不是想怎麼拿捏怎麼拿捏?
何小西看透她的意圖,也不多說。
高高興興的把錢裝起來:“也行,我自己去買布。正好明天逢集,你再給我拿點兒禮,我順道去集頭陳家串串門,不能總是讓人家給咱買這買那的,做人不能隻進不出。咱也該走動的就要走動走動。”
劉氏沒想到何小西接了錢,又把話題扯到陳家去了,膛目結舌。
隨後醒悟過來:“不用,不用,你們小孩家家的,這些事我們大人來就行了,用不著你們。”
“真不用我們啊?彆客氣,反正也是順路。”何小西假惺惺的客套話讓劉氏這會兒掐死她的心都有,哪會跟她客氣。
劉氏心裡恨毒了何小西,卻不能表現在臉麵上。臉上帶著假笑,估計內裡氣得肝疼。
“你看你這麼客氣做什麼?捎帶手的事兒也不麻煩,真不要我去啊?不要就算了。”劉氏剛鬆口氣兒。
何小西又道:“也是,那是你以前的婆家,你這麼念舊情的人,肯定要自己多去幾趟,是我多事了哈。”
這話紮的劉氏心窩子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