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小西兄妹拉偏架拉地不要太歡快。被攔腰抱住的何小南被何瀟瀟扯著頭發扇耳光。
多虧這何瀟瀟人小力弱,打人也不能致傷。不然何小西還得製止:妹子哎,不知打人不打臉嗎?
何瀟瀟打人,羞辱的作用大於傷害,何小西也就沒有製止她。
你撒潑我就打你,簡單粗暴,作用卻明顯。最終劉氏不敢再哭哭唧唧,罵罵咧咧。但就是不配合,背對著眾人消極抵抗。
劉氏揚言逼急了她,她就帶著兒女去跳井。大家明知她不可能真去死,卻不能真做逼人去死的事兒。
一時又僵在這裡。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打不得,拍不得。
眾人也是見識過許多人家分家的,但劉氏這樣花樣百出的是真沒見過。
何小西前世,從地攤做到大酒樓。什麼樣的牛鬼蛇神沒見過?她把何大姑拉到一邊:“昨天天晚了,急趕著推了點麵,原來打算今日中午就能分妥當,再管大夥一頓飯,緊緊巴巴也夠了,現在看來還不知道幾天能分妥當呢,我得趁著天色多推一點兒麵粉出來,彆回頭不夠吃。”
雖然是跟何大姑兩人說話,聲音並不低。屋裡的人該聽的都聽到了。屋外的不該聽的也有人聽到。
大家看過來,何小西又道:“就是得多耽誤大家幾天了,好在現在不是農忙時節,不然還真不敢留大家。”
何大姑配合的默契:“農忙該來也得來,還有比這更重要的事嗎?”吩咐他小兒子去幫何小西推磨。
周舅老爺讓表叔端了他坐著的椅子放在屋子當中,大馬金刀一坐,也不說話。那架勢就是告訴眾人,他在這兒耗上了,什麼時候分家分妥當了,什麼時候走。
劉氏想想昨晚推的大半鬥秫秫,眼皮止不住直跳。開始妥協。
本身把何二叔何三嬸他們扯進來分家,就是因為需要一個轄製何中槐的手段。
最終經過討價還價,房子歸劉氏他們,二叔他們放棄。船還是按祖宗規矩給何小東。地按人口分。給何小東他們半年口糧,另買一副農具,家什,鍋碗瓢盆。補給何二叔他們一家兩套新鋪蓋。
這樣分家看似是劉氏他們占了便宜,但何小西知道,這棟房子就是鏡花水月,很快就化水東流。劉氏吃了個大虧而不自知。
因為按本地習俗,娶新人進門要準備至少兩套新鋪蓋。何二叔何三叔已經成家多年。尤其何二叔,孩子都快能娶妻了。雖然現在補成親時的鋪蓋多少有點無厘頭,何三嬸一口咬定非要補上。全都是因為昨日劉氏罵她無媒無聘。
劉氏逞了一把口舌之利,今日現世報就要多出一份錢,也算是禍從口出。
給村裡多添一份談資,一場分家鬨劇終於落幕。
送走周家舅老爺和大姑姑,何小西三口聚到東廂房,商議今後的日子何去何從。
按照約定,他們能在這個院子裡住到下月底。在此之前,他們要找到新住處,搬出去。
不想跟何中槐他們再住一起低頭不見抬頭見,這一點上三口人意見一致。但是沒有錢購買宅基地和房子也是事實。
何小西建議用土地換一塊地建房子。何小東雖然不舍得,但擁有一處自己的家的誘惑下,咬牙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