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時間段,村北柳家,也就是何小西大嫂柳氏的娘家,柳氏的老娘正被她兒子柳金柱抱怨著:“早讓你去要,你不去。現在馬上被她小姑子那個敗家精敗光了吧。”
何家分家那會因為置換地,何小東他們得了一些錢。柳金柱一直想打這筆錢的主意。多次慫恿柳家老娘來借。
柳家老娘私下裡跟柳氏旁敲側擊過幾次,打著為柳氏著想的幌子,提議為防止何小東把這筆錢給他妹妹做陪嫁,要幫她保管著。被柳氏拒絕了。
柳家老娘一聽她閨女的小姑子惹了這麼大一場禍事,還有把錢糟害完的可能,立馬就坐不住了。火急火燎的往何家新居趕去。要趕在陸家三房來要債之前先把錢拿到手。
柳家老娘來的時候,小駒正好也在家裡。看到小駒,柳家老娘像看到什麼傳染源一樣,眼睛裡透著嫌棄與厭惡。
小駒拿碗倒了一碗水準備端進去給柳家老娘,習慣性想吐口口水進去。但想起之前何小西的告誡,又放棄了。
雖然感覺有些遺憾,但此時何小西的教誨稍占優勢。頂著柳家老娘的厭惡把水送進去。又另外給柳氏和露露各倒了一碗。
柳家老娘一點都不避諱對小駒的嫌棄,當著他的麵就開噴:“你傻啊你,之前總幫著那兩個老廢物殼子的時候,我就跟你說過的吧。你不管的話,他就會越來越過分。現在怎麼樣,讓我說中了吧。又弄回來這麼個小廢物養著。”
村裡的一對五保戶,兒子被抓壯丁失去音訊。老兩口視力都弱。何小東定期去給做些力所能及的活。
對此,柳家老娘一肚子意見,認為女婿胳膊肘往外拐,寧願幫著外人也不幫自家親戚。
柳氏隻低頭做著手裡的針線,對她老娘的話不置可否。
小駒上了水,本來沒打算偷聽。但是聽到他在那裡褒貶自己,眼珠子轉轉,趴在門外偷偷聽起牆根。
屋內,柳家老娘沒有因為女兒的沉默對抗有所收斂,又把何小西,何小東全貶損一遍。
然後開始慢慢往正題上扯:“你兄弟是做大事的人,是因為沒本錢才做不了。”
外麵的大事柳氏也不懂,所以她隻能過一會“嗯啊”一聲作為回應,讓她老娘知道她聽著呢。
柳家老娘想聽的可不是這個。她想聽的是柳氏能大手一揮,拿出錢來支持他兒子要乾的“大事業”。
見自己都暗示到近乎明示了,柳氏還沒反應。這是跟自己擱這裝傻呢。柳家老娘怒火中燒。一把扯過柳氏手裡的針線活,嗬斥道:“你個沒腦子貨,就隻知道傻了吧唧的乾活。
掙的錢都讓你男人填了不知道哪裡的窟窿。就是不知道幫幫你兄弟。我怎麼養了你這麼個憨貨。你要是有你兄弟一半的腦子,我也不用為你操這麼多心。”
縫衣針戳到柳氏的手上,把旁邊的露露嚇得哇哇哭。
柳氏老娘依舊沒得到想要的回複,還被孩子的哭聲吵得腦仁疼。遷怒的罵露露:“哭哭哭,你個短命鬼就知道哭。活隨你那個攪家精小姑。”
遠在大河堰上的何小西也躺槍。
門外偷聽的小駒聽到露露哭著,柳家老娘再一罵,更是哭得那叫一個撕心裂肺。也顧不得柳家老娘的白眼了,進屋把露露抱出去哄她不哭。
露露雖是個女娃娃,也是何家唯一的娃娃。尤其分家以後,一家人寵都嫌來不及,好久沒有受過這樣的委屈了。
就是沒分家前的劉氏他們,也隻敢背地裡使絆子,當麵也得裝得和藹可親。
露露哭得直抽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