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駒跟過去。
何小西見這邊也沒什麼事了,就回她們家窩棚那裡了。大嫂一人在家她不太放心。
小西剛回來不久,雨又淅淅瀝瀝的下起來。何小西把東西收拾好,又回去給她大哥送席夾子和蓑衣。
到了地頭,見人都已經散了,就隻有十幾個人還在。其中就有何中槐兩口子。
隻幾個人就把冬伯家的草棚擠的滿滿當當的,還有站不開的人站在外麵淋著雨。
見何小西來了,就給她讓了條路讓她過去。
何小西把蓑衣遞給陸友貴。陸友貴分了個鬥笠給陸友財。陸友財戴上,腆著臉對她笑。其他人也跟著笑。笑聲驚動棚子裡的人,一起朝這邊看過來。
何中槐心裡有鬼一樣,神經質一般道:“沒你什麼事,外麵的事女人不用瞎摻和。”
何小西和眾人:“……。”
這話說的,沒頭沒腦的,我就送個雨具,摻和你什麼了?何小西朝何小東望過去,用眼神詢問他。
兄妹倆這點默契還是不缺的。何小東朝床角的糧食袋子看了一眼。
何小西會意。皮笑肉不笑的問何中槐:“我給我哥送個蓑衣,不算乾啥缺德事吧?”語氣特彆誠懇,充滿求知欲。
然後不等何中槐的回答,徑直跟在場的長輩打招呼問好。
故意說起缺德事,揭他瘡疤。然後,裝作突然發現劉氏的樣子,誇張的招呼她:“喲,你還在這兒啊?事處理完了嗎?”
你的晚老婆不是女人,是二乙子(不男不女)嗎?
口舌之爭算什麼,揭瘡疤,哪裡疼往哪使勁戳才是王道。
而且,沒老娘同意,一顆糧食你也拿不到,到時候你就知道馬王爺幾隻眼了。
被何小西逮著痛處戳了兩下,何中槐沒了之前的氣勢,癟了的氣球一般。
有氣無力的衝劉氏和何小西擺擺手,說:“你們先回去吧。”何小西裝傻:“行,哥,咱們走吧。”
何中槐:“你哥不能走,我們還有事跟他說。”何小西:“說什麼事?哥你還有什麼事是不能告訴彆人的?”
何小東:“我有啥不可告人的,他們想要糧食。我都說了,咱們家也沒多的。”
何小西點頭,做出恍然大悟的樣子。問何中槐:“你給我們分家的時候給的口糧多了嗎?”何中槐啞口無言。
何小西也不是非要他的答案,自己回答道:“當時你可是可丁可卯的給的口糧,不僅大人給的不夠吃,露露的直接沒給。
分的口糧我們天天喝稀的都撐不到秋糧下來。現在秋糧沒指望了,我們稀的也不敢喝飽,哪有糧食。”
接著問何中槐:“你當初要是多給我們分一些,如今也能勻出來點。你留著糧食就是禍害著玩的?”
如此嚴肅的場合,如此嚴肅的話題,竟然有人笑場。把何中槐笑得老臉臊得通紅。
猛咳一通後惱羞成怒道:“我是你爹,你怎麼跟我說話呢?”
何小西把何小東拽了往何中槐跟前一送。語氣諷刺的朝何中槐說:“你是我們爹,所以我們欠你的。好啊,古代有割肉奉養父母的,割他的肉給你吃。
聽說古代還有把孩子活埋了,省下糧食給父母吃的。讓他回頭看看哪有好人家,把露露送出去,省了糧食給你,養你的晚老婆和她親閨女。”
何小西來之前那些站著說話不腰疼的人還在勸何小東給他爹點糧食,如今都不吱聲了。
何小西這話,就是要將住這部分人。彆閒著沒事慷他人之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