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那個大嫂子,娘家都沒有的一個不知道哪裡來的野物饌(給野獸準備的食物),你就讓她騎到你脖子上去?
你可是給他們老陸家生了三個大孫子的,她姓柳的生了一個之後可是就沒動靜了,你怎麼還怕她?
你怎麼這麼沒用啊你?你自己房裡的事情,憑什麼讓她做主?”卻不敢說慫恿陸二嫂分家的話。
她自己也清楚,不是靠著陸家老大,更沒有什麼油水可刮。因為自己行事不端,也不敢說出頭給閨女做主的話。
罵完見沒有什麼效果,婆媳倆又對視一眼。齊老娘換了一副表情,開始打苦情牌:“也沒有你爹了,我除了能指望你還能指望誰?”
說完,嗚嗚咽咽的開始拉著長腔哭,邊哭邊訴苦:“不是為了你們姐弟倆,我就跟著你爹去了啊~,也省得活著零受罪了啊~,”
那眼淚鼻涕,跟裝了籠頭一樣,說來就來。
齊大山媳婦一開始跟著勸呢,說著說著也跟著哭上了。
陸二嫂看著她們哭的淒慘,也想就答應她們了。
但是,現如今她手裡要錢沒有錢,要東西沒有東西。都讓陸大嫂卡得死死的。她也沒有辦法啊。隻能白勸著。
可是,不得到她的承諾,那娘倆的戲不是白唱了嗎,任她如何勸也勸不好。
正哭著,齊大山拎著一刀肉進來了。進門看到他大姐,一愣,下意識就想把肉往身後藏。
藏到背後,覺得這樣此地無銀三百兩不好,又拎到前麵,解釋:“大姐來了,咱娘昨天突然說饞肉了,我這半路正好碰上有賣肉的,就割了一刀家來。”
陸二嫂一看,五指厚的連皮五花肉。這是要燉肉吃的。如果是買了煉油的,不會買這種。
現在不年不節的,也不是農忙季,今年年成又不好。不說他們家,陸家大房也不敢燉肉吃。
齊氏婆媳也不要勸就不哭了,一個說:“是啊,突然就饞肉了……。”另一個說:“正好,大姐晚上吃了飯再回去吧。晚上燒肉吃給你吃。”
陸二嫂哪裡看不出實際情況,她是人老實,又不是傻。推辭:“不了,家裡做了我的飯了。”
她突然想起來。自從去了陸家這些年,每次回娘家都是吃過飯來,趕飯前回去。
不僅她自己這樣,娃兒爹跟娃兒們逢年過節來送節禮,也沒吃過老齊家一口飯。
第一年的時候,家裡人看到她和陸友貴那個點回去的,還驚訝一下。趕緊加做他們的飯。後頭家裡人看他們回來,驚訝都沒有了。飯也都是做好他們的。
她這邊推辭著要走呢,那邊她小侄子聽說要燒肉給她吃不樂意了,直接滾地上打滾哭:“你們不是說買肉給我吃的嗎?我的肉,誰都不能吃。”
那個淒慘勁,跟剛剛齊氏婆媳哭的是一模一樣。
不知道的真以為是要割他的肉燒了給他姑吃呢。一家人圍著他哄,陸二嫂站在旁邊手腳都沒處放。
齊老娘:“我的乖乖彆哭了,你娘就是跟她客氣一下,不會真給她吃。都給你吃,誰敢吃奶奶打他們。”
大山媳婦:“就是,娘就那麼一說,她不會真在咱們家吃飯。”
陸二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