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裡人都被發動起來參加勞動,大河堰上人頭湧動。
現在,土也不往村裡拉了,直接在河堰上鋪開攤子來托土坯磚。托好的磚坯就直接在河堰上晾曬。
遠遠看過去,一堆堆磚在河堰上排開十分壯觀。
拉土的人群裡,不乏女人還有女孩子們。有人用板車拉,但是大多數人用杠子擔。
女人們都是兩人一組用杠子抬大筐的。男人們單人擔小筐的。
陸友財看到何小西,咧著嘴巴笑得傻兮兮的。
擋了後頭人的路,就有人吆喝:“哎哎,讓讓啊。”他就往旁邊讓讓。
又擋了其他人的路,又被人吆喝。被何小西一個眼刀子過去,才擔著土筐老實走了。
何小西抿著嘴無奈的笑笑。
何小西上了船,跟何大毛打聲招呼。幫著往船下抬土筐。
船和河岸之間用跳板搭起來,抬著重物從跳板上走過,腳下顫悠悠、晃悠悠的。
不是走慣的人,乾不了這個活計。
土筐抬到岸上,兩個小姑娘上前接過去。這兩人何小西認識,是村長家的大閨女和二閨女。
兩人對著何小西靦腆的笑。那大閨女一對長辮子垂在身前,笑起來一對小虎牙。
旁邊過來一個小夥子,幫著姐妹倆把筐扶到肩膀上去。
何小西就笑了,這也是個會獻殷勤的主。一筐土雖然分量不輕,但是是乾土,比濕土輕多了。
兩個人抬的話,分量一分擔並沒有多重。
每年冬春季,各村都要抽調人去挖河。也不乏女人去的。那才是真正的重活。
看著小夥子小姑娘都羞紅著臉,目光都不敢對視,這是有情況——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啊。
小夥子也是熟人,還是熟得不能再熟的,柳大叔家的狗黑。
這家夥,不去托土坯跑這乾擔土的活計,這是打著近水樓台先得月的主意啊。
看樣子這種情況有日子了,而且還不像是剃頭擔子一頭熱,小姑娘好似也對他有些意思。
看何小西似笑非笑的看他,狗黑臉一紅,擔上土一溜煙跑了。
知道的那是兩筐幾十斤的土,不知道的還不得以為他擔地是雞毛啊。真是,愛情的潛力無窮大啊。
正好陸友財過來,看到何小西在看著狗黑跑得飛快的背影。也擔起兩筐土,一溜煙跑得飛快的跑走了。
何小西:“……。”
這也要比,無聊不無聊啊。懶得管這些一身蠻力沒地方使的傻小子,何小西專心抬著土。
船運土的速度供不上岸上的人抬了。這條船不僅要運土,還要運過河的人,運力有限。
河對岸積攢了好多裝滿土的筐,這邊的人卻沒活乾。
而且裝土的筐也不夠用了,河對岸挖土的人手閒下來。
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總不能為著拉這幾天土再購置一艘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