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小東指著老何家諸人,冷哼一聲道:“我何家幾輩子清白做人,尤其你爹,我爺爺,更是做人規規矩矩,最煩有人投機取巧,你們若是膽敢再做這等傷天害理的事,我自會替老人家清理門戶,這次隻是個小教訓,下次如有再犯,我打斷你一雙腿,我情願你躺床上我天天給你端屎端尿伺候著,也不能把你放出去敗壞我們家名聲。”
一番話說完,不僅老何家諸人,外頭看熱鬨的人心裡都忍不住打了一個突。沒人懷疑何小東這話的真實性。
何小東上前一步,把呆若木雞的何中槐被卸下的胳膊送回去。何中槐像是把卡住脖子的雞一樣,呼痛都不敢出聲。
在絕對的力量麵前,一切陰謀詭計都是白費心機。
陸友財壘著石塊,他的小幫手們陸續過來幫忙。
先是他大伯家的一個侄子,叫陸啟誌的半大孩子。接著是柳豆棵。柳豆棵來的時候,擔著一擔子從山上撿回來的石塊。再然後是放學回來的小駒。
人多力量大,幾個人在晚飯之前就把豬圈蓋到了能苫蓋頂棚的位置。
這種石頭和泥土建成的建築,等陰乾了以後才會結實堅固。之前那一個,因為放的是小豬仔破壞力有限,才沒被拱壞。要是放的半大個以上的豬,一個回合不到就讓豬拱壞圈舍越獄成功了。
何小西拎著豬食過來給小豬仔投喂。豬一天喂食三次清理一次圈舍。粗放管理就行,並不需要特彆精細的照顧。
尤其現如今,國門尚未打開,沒有跨國貿易。外來物種和外來病毒菌株什麼的也還不存在。無論是家裡養的動物還是外湖裡種的植物,亂七八糟的病和害蟲都不多,好管理許多。
所以養豬是農家攢糞肥和創收的兩大養殖類副業之一。另一項是養雞。
看到何小西,小駒顛顛的過來邀功:“姑奶你看,我們又快蓋好一個。”
何小西摸摸他的頭頂:“嗯,我們小駒真勤哩。”
陸友財賭氣似的把臉轉到一邊去。找著活兒乾裝沒看到何小西。可是和好的泥都用完了,苫蓋頂棚的茅草還沒拉過來。
他唯一能乾的活就是把腳邊的那一堆沒用完的石頭擺放整齊。
柳豆棵不知道陸友財為什麼要擺弄那些留著明天用的石頭,隻會模仿,陸友財做什麼他就跟著做。
兩個人強迫症犯了一樣,把一堆亂石頭碼得跟壘牆一樣整齊。
等何小西走遠了,陸友財懊惱的把碼得整整齊齊的石頭一腳踹翻了。豆棵以為他在玩什麼好玩的遊戲,也跟著踹了幾腳。
那一堆亂石頭,又恢複成原來亂石頭的原貌。
陸啟誌捂臉:真是沒眼看,十三叔你傻不傻,感覺豆棵都比你聰明。
目送走何小西,小駒才回來。問陸友財:“十三爺,咱們晚上真去啊?”
小駒就是覺得兩次作案,中間的間隔太短了。何涯又不傻,不僅不傻還很聰明,雖然小駒不太想承認。
小駒就怕何涯有了防備,再發現是他們乾的。
“為什麼不去?咱們這麼多人還怕他?”陸啟誌就是上次遇到何小西割草,半路故意跑回去喊陸友財的那個孩子。正是喜歡惹是生非的年紀,天不怕地不怕。
陸友財這會兒冷靜下來,也覺得今天時機不合適。但是被陸啟誌這樣一回答,要是再說不去,倒顯得他膽小怕事,隻能硬著頭皮說去。
何涯在家裡地位尷尬,有什麼大家不想乾的活都是使喚他去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