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小西沒有貿然去問王老泉,而是先去了陸家。
聽到何小西來了,陸友財這回沒有像陸二妹說的那樣,“像聞到屎的狗”一樣跑出來。
像個大姑娘似的,遮遮掩掩,用手捂著臉出來的。
他爹都不敢打他,能把他打成這副樣子的除了他大哥沒彆人了吧。
“你怎麼惹你哥生氣了,把你揍成這樣?”
陸友富在後院打了兩串噴嚏,跟陸大嫂說:“天涼了,給我找件衣裳出來,我得加件衣裳。”
“不是我哥……打的,我自己摔……的,”陸友財替他大哥辯解。
何小西:說你自己摔的,還不如說你自己打的更可信呢,信你就有鬼了?
看著也不是傷得很重的樣子,既然他不願意說,何小西也不追問。給他點空間,讓他安置他的小秘密吧。
陸友財轉移話題道:“這麼早過……來有什……麼事?吃飯……了嗎?”
他不問,何小西還真忘記沒吃飯呢。急著出門把早飯都忘了。
看何小西猛然想起來什麼的樣子,陸友財也知道她還沒吃飯呢。邀請她:“我們家也還沒開始吃呢,一塊吃點吧。”
何小西推辭:“不了,我來找富大哥問點事,一會回去吃,家裡會給我留飯。”
如今的年月,誰家都不會多做飯,可著人頭做的飯,她吃了彆人就得少吃。又不是自家沒得吃,厚著臉皮蹭就蹭了。自己家現成的,不用讓大家都作難。
何小西正推辭著呢,閆氏從屋裡蹦躂出來找存在感:“兒子啊,你都讓人打成這樣了,還替人瞞著,你爹都舍不得動你們一指頭,在外頭受了那麼大的委屈,回來咋不說呢?”
抱著陸友財乖乖、寶貝的哭嚎上了。
陸友財推都推不開她,扒在他兒子身上嗬護備至。不知情的人根本看不出來她兒子打小不是她照顧大的,跟她不親近。
何小西看的有趣,還有閒情想著:他爹是舍不得打還是不敢打?說得他跟陸二妹不是一個爹生的似的,陸二妹她爹打她的時候可看不出是心疼娃的人。
何小西看著熱鬨,沒想到火馬上就燒到她的頭上。
“都是你這掃把星,你還有臉到我家來,你讓人把我兒子打成這樣,還一大早就跑來看打得重不重,是不是打得不重不稱你心啊?你這種蛇蠍心腸的人,休想進我家門。”
不是陸友財看著不對拉住她,都撲到何小西身上來打人了。“娘,你彆胡猜心,好好的小西讓人打我乾什麼,我這是跟彆人打架打的。”
何小西看看陸友財那張大花臉,忍住笑調侃他:“可憐見的,打的真不輕。”調侃陸友財還在其次,主要是想氣氣閆氏。
“看看,看看這張狂樣,你還說不是她,不是她就出古怪了。”閆氏果然被氣得不起。
“一大早就吵,沒個安生的時候。”陸厚廉披著衣裳出來。
何小西看著他身後的堂屋,一臉若有所思。
她應該沒記錯,剛才閆氏是從西廂房出來,而不是從堂屋出來的。
陸家的人口多,分成前後院。陸大和陸二都帶著各自的家小住在後院。前院堂屋住的陸家老兩口和小兒子。西廂住著陸氏姐妹。
閆氏什麼時候跟陸二妹好到懶覺都不睡,一大早就黏糊一起鑽一個屋子裡閒聊去了?
反常必有妖。除非是一大早就有人來找陸二妹,陸二妹把她娘喊到她屋裡去的。這個人會是誰?這會是已經走了呢還是還藏在陸二妹的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