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不跑,何小西還沒怎麼懷疑。他一跑,何小西知道,這事絕對不隻是腐敗變質這麼簡單。
大河堰上到處都是村裡乾活的人。那人不敢往人多的地方跑,往東邊山上跑去。
何小西喊何大毛:“大毛哥,抓住那個人,抓住他我幫你娶回來她。”
何大毛愣都沒愣一下,拎著一截子棍子,撒丫子就追過去了。
何小西:真是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何小西喊何大毛那一聲的聲音不小。大河堰上的人都聽到了。
就看到何大毛追著一個人往去東山的那條路跑了過去。以為是要搶親呢,也都湊熱鬨追過去看。
何小西把手裡的罐子交給何大春:“大春哥,給我看好了,誰都彆讓動。”
也跟著一起追過去。
好在這個年代的山上植被都不怎麼茂盛,稀稀疏疏的有幾棵樹。沒有容易藏人的地方。
很快大家救追上了何大毛和那人。
就見那人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怎麼是個男的?”說好的搶親呢?
“死了嗎?”有人問了一句。大家看著何大毛的眼神都不對了。
知道這人當過兵殺過人,和看到這人當場殺了一個人是兩種不同的概念。
“沒死,我手底下有分寸。”何大毛咧著嘴對大家笑得開心。
大家夥齊齊打了個冷顫,看何大毛跟地獄來的判官一樣。
隻有何小西知道,這傻貨笑是因為自己承諾抓到人幫他把春草娶回來,這會這貨正犯花癡呢。
那人傷得並不重,隻是昏迷了過去。被人抬著,沒到渡口就悠悠轉醒了。
大約是被何大毛凶神惡煞的樣子嚇著了,一聲不敢吭地跟著眾人回了村。
臨時村部裡,村乾部們得到消息相繼趕了過來。
民兵排長柳得全帶著兩個民兵把那人從何大毛他們手裡接過去。拍拍何大毛的肩膀:“好小子,不錯。”
這回要是能審出來這人是搞破壞的犯罪分子之類的,柳得全和村乾部都能獲得上級嘉獎。
不僅如此,此地尚武,對身手利落的人天然有種崇拜。
那人麵對村乾部的問話,咬緊牙關就是不回答,一問三不知。
“我是過路的路人,你們彆想栽贓給我按罪名,我去上級告你們,你們屈打成招。”
何小西把那罐子羊奶提進來。
何小西這才仔細看了這人。隻見他因為倒八字的眉毛和蠟黃的臉,顯出一臉的倒黴相。
嘴角的紋路特彆深,更顯苦相。天生長得一副苦大仇深的臉。
長相的辨識度不低。如果她見過的話應該有印象。這人應該不是附近的人家。也不是經常過河的熟客。
不是經常過河的熟客,怎麼知道他們要羊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