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地的風俗,車子拉了死屍和沒出月子的婦人,過後事主都要給車主買一掛鞭炮放了去晦氣。
陸友富看看弟弟的麵色,跟人談笑風生的,並不像是有問題。就放下心來。感慨著:臭小子,終於長大了。此去當兵,他也能放心一些了。
有些事情放在心裡就是一道坎,邁不過去就一直橫亙在那裡,邁過去一步就算是過去了。陸友財現在就是這樣的情況。
就有人還放不下剛才躺著的這具死前留下的那句話。問同伴:“他說這句話到底什麼意思?”
就有沒在場的問:“什麼話?”
那人重複了一遍,旁邊的人又給他糾正了一遍。兩個人都說的不倫不類的。
但何小西心裡卻驚起驚濤駭浪。這裡其他人對方言或許不清楚,她是資訊發達的後世回來的,又是做的服務行業,接待過各地的顧客,如何會不清楚?
那人說的是冀省某地的方言,跟普通話相似,卻多用四聲調。
何小西知道,即使她不說,這些人找到懂得各地方言的人問過之後也遲早會知道答案。不過是時間長短而已。
於是她笑笑,說:“我怎麼聽著有點耳熟,後麵好像說的是我們村的名字。”
大家細品品,果然沒錯。
有了人啟迪,其他人也想明白這是方言。
在座的大多數都曾經是當兵的。部隊裡天南海北哪裡人都有,口音更是五花八門。大家就開始依舊這個語調變化,猜測前頭那半句是什麼意思。
何小東率先猜出了前半句的意思,比剛才看到屍體上熟悉的殺人手法還要驚駭。
他的目光落在身旁的那具屍體上:這些人是來找他的嗎?這人又是誰殺的?
老張和佟嶽馳就把火車上遇到這人和他的另一個同夥,並被他們逃脫的事情說了。
佟嶽馳的分析就靠譜多了:“這人臨死說的話,後麵那個詞是水洞應該是沒錯了,這裡離水洞村很近了吧,
或許殺他的人就是水洞村的人,又或者那個人就是他的那個同夥,他們要去的地方是水洞村。”
老張:“如果是有人殺我,我快死了,臨死之前我會說什麼?”
陸大嫂心說:這些人怎麼什麼話都亂說,跟前躺著個死了的,還葷素不忌的說這些死了活了的話。
何小西前世就聽人說過,有些神探辦案,會把自己代入到犯罪分子的角色裡去,用罪犯的心理去思考,分析犯罪動機和犯罪軌跡。
沒想到如今能親眼看到一位。
何小東回答:“如果是我,我會說出殺我的那個人的名字,和他準備要去的地方,讓你們去把他抓住,替我報仇。”
“對對對,就是這樣,這位兄弟你說的太對了。”老張立刻把何小東引為知己。
聽了他們的對話,大家都有些擔心。這樣一位窮凶極惡的殺人犯逃竄到水洞村,目的是什麼?跟何二喜他們什麼關係?會不會傷害普通村民?
不要人催促,陸友富把馬車趕得飛快。
何氏兄妹都有些心緒不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