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百號人住哪裡?
東山上的廟裡學校用剩下來的房間,可以安排一部分。臨時村部裡,也可以再住一些。剩下的就隻能各家各戶都分進幾個,分散開來先擠擠住著。
好在也不用住多久,大家都克服克服,三五天就可以了。
因為剛“犯了錯誤”,柳得全積極主動的帶著士兵們去各家安置。
不看僧麵看佛麵。麻煩也就麻煩這兩天,能幫襯一把就幫襯一把。大家看在柳得全的麵子上,都沒有多說什麼,就收拾房子,騰出來給子弟兵們住。
有些長輩還語重心長的勸柳得全:“泥蛋,領導信任咱,咱就得把活乾仔細了,你說你這粗心大意的,是沒出事,就要真出了事,讓你爹娘怎麼活。”
即便有些人心裡有意見,但是這事也不是一家,大家都這樣,也就不好說什麼。
其中有意見不敢說的就有何泥墩家。不僅不敢有意見,還得表現的積極主動配合。
何二喜拆了一包大前門散給大家。其他人都拒絕了,隻有柳得全接過來聞了聞,夾在耳朵上。
之後又接過一根,就著何二喜的那根火柴點燃了,跟何二喜一起吞雲吐霧。
“真特麼的晦氣,嚇死我了,這特麼的要是砸著人,老子得去蹲大獄。”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
“柳大叔你這是吉人自有天相,這點小事怕什麼。”何二喜恭維著他。
等柳得全一走,何二喜的臉就陰沉下來。
是夠晦氣的,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剛把人帶回就出事了。院子裡住進來這麼多生人,看來這次是沒法成事了。
隻能走的時候把人帶走,到城裡去辦了。就是城裡的那個見了這一個,隻怕會鬨騰。
何二喜凝眉思考著,把人帶進城以後在哪裡安置好。
就聽到自己那屋傳來一聲女子的驚呼聲。住進他們家的幾個當兵的也從屋裡跑出來查看。
“沒什麼事,內人在屋裡看到個老鼠,這娘們,一驚一乍的。”邊解釋著,邊趕緊進屋關上門。
屋裡,他帶回來的那個人不耐煩的皺著眉頭:“老何你什麼意思啊?耍著我玩呢這是?”
何二喜把那人麵前的酒杯滿上:“兄弟消消氣,鄉下女人沒見過世麵,先喝酒,吃菜。”
那人上身穿著白襯衫,腳上穿著黑皮鞋,西褲上帶著背帶。頭發抹了不少頭油,往後梳成大背頭。
時下,許多時髦年輕人都是這樣子的打扮。陸友富家的大寶就時常被陸大嫂給捯飭成這樣。
隻是小孩子穿成這樣顯得可愛。這人穿上,再配上那張酒色過度的臉,顯得極為猥瑣。
那人端起酒杯,看著春草妍麗的麵容,色眯眯的笑道:“行,先喝酒,哥哥彆讓弟弟等太久。”
市局領導在聽下屬彙報:“何二喜帶回水洞村的人,是電話局總機的接線員,鹿城縣副縣長鄭榮喜的小兒子鄭輝,要不要對鄭榮喜實施監控。”
即便市局領導在心裡已經認定了這個鄭輝就是個坑爹貨,也不會不經調查就做出判斷。
“派人對鄭榮喜實施監控,電話局的其他人員也要加強審查,注意不要打草驚蛇。”
因為同一個案子,有人步步高升,就有人落魄潦倒。
待後來,案子了結之後,當初帶何小西他們親自去市局而不是電話彙報的林縣長,回想起當日的事情還對自己的小心謹慎頗為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