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他們隻是覺得是有人在井邊取水,也沒太在意。直到有人發現異常:不對,有人往井裡扔東西。
經過陸佳會往水井裡拉屎的事件之後,大家的警覺性都提高了。都扔下手中的活往水井邊跑過去。
最先到的是蟈蟈兩口子。
這兩口都是勤快人。尤其是蟈蟈,人老實的跟個老黃牛似的,無時無刻不在埋頭乾活。村裡的小塊荒地基本都被他們家撿去種了。
有些地塊隻有大桌子一樣大,彆人家都看不上眼,他也拾掇起來種上。
蟈蟈跑到井邊上,一把將陸佳龍手裡的鐵鍁給抓住了。阻止了他往井裡扔土的舉動。
“你乾什麼呢?”蟈蟈質問陸佳龍。
蟈蟈這人心思簡單,沒有花花腸子。換個人還要多想想,怕得罪村長家的人。
“要你多管閒事?你算哪根蔥?”陸佳龍橫橫地把鐵鍁往回奪。
他們兄弟在村裡橫慣了的,自覺高人一等。
自從他們大伯當了村長,他們就自覺是水洞村的皇親貴胄了,好像村長的位子就等著他們去世襲一樣。
也不怪他們有這種錯覺,村裡的大多數人也是這樣認為的。
在新華國建國之前,水洞村和大多的農村地區一樣,村長、保長、甲長這些地方性基層領導者的位置都是被固定的家族把持著的。
權利隻能在家族成員之間交接,外人是不能覬覦的。
人們的意識在此時還沒有轉變過來,舊思想依舊在作祟。
蟈蟈被問的一愣,手下意識的鬆開了。緊隨而來的蟈嬸不樂意了,她最見不得彆人看不起她男人。
“大路不平眾人踩,還非得是哪根蔥才能踩?你們家有病,禍害水井上癮啦?前個你弟弟剛在西邊的井裡拉屎,
你現在又往這口井裡扔土,還不能管你了?你們家比彆人能怎麼地?”蟈嬸的嘴跟連珠炮似的,突突突,陸佳龍噴的一句話都沒有。
這種事情隻要有人帶頭,大家就會認為有人壯膽,認為法不責眾。所以其他人也紛紛圍上來,把陸友盛三口團團圍住。
和隨後趕來的人一起,把三口人押回村裡。
陸友強不在村裡,隻能交給陸愛國處理。
陸愛國現在跟得了強迫症一樣,各種查缺補漏,就怕陸擁軍的婚禮當天出什麼紕漏。明明大家都安排妥當的事情,他偏偏還要再問一遍又一遍。
“村部喊你有事兒,你趕緊去吧。”陸大嫂忙不迭的把他往外推。恨不得他趕緊走,彆呆在這兒幫倒忙。
他們正在老宅的新房這兒安床呢,把被褥幔帳之類的都鋪設好。
就是這種婦女們乾的瑣事,陸愛國也要橫插一手。在這裡指手畫腳,怕彆人辦不周全。
其他人聽到陸大嫂語氣裡的嫌棄,都跟著偷笑。
何小西這個準新娘是最閒的人。這時候正“不務正業”的跟著大家刷鹹菜壇子,準備製作榨菜。
相比於陸擁軍的緊張,他們倆的角色好像設置反了。陸擁軍應該才是要出嫁的姑娘,何小西才是要娶媳婦的小夥子。
聽到來人來喊陸愛國,何小西旁邊的馬氏問:“什麼事啊?抓到小偷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