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六爺對於陸友盛的要求有些意外。
村東的那口井在村子外麵,而且都存在幾百年了。就風水而言,對村裡的任何人家應該都是沒有影響的。
離那口井最近的人家,都沒有聽說對他們有什麼影響。住在村子中間的陸友盛卻說對他們家有方礙,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雖然覺得意外,但是這事跟他沒什麼關係。事不關己,高高掛起。順手的人情,能做何六爺就做了。還能趁機攀上陸友盛。
當然,能趁機撈些現成的好處就更好了。
“這事我儘力而為,思梁那裡肯定不會有問題,就是在東邊拾荒地種的那幾家不太好辦,
他們的地都指著那口井澆地呢。”何六爺強調著困難。
指望著陸友強能識時務一些,主動提出來給點補償。
至於那些補償能不能到那些人家手裡,能給他們多少,就是個撲朔迷離的事情了。
這次因為油子的事,他幫著他大姐墊付了三十塊錢給齊麻子家。這筆錢什麼時候能還回來,能不能還回來他心裡都沒底。
所以這筆錢得找個下家找補回來。
隻是陸友盛根本沒有花錢辦事,破財消災的意識。在他的認知裡,水洞村就不應該有他辦不成的事,使喚不了的人。
何六爺都把話說得那麼明顯了,陸友盛就是不開竅。大大咧咧的說:“有什麼不好辦的?還能反了他們了?”
何六爺不死心,還想努力一把:“那些地人家種了好幾年了,都是用的那口井裡的水澆地,現在突然要填上,隻怕他們會攔著不讓填啊。”
“沒事,隻要村裡同意填了,他們不敢說什麼,他們種的地都是公家的,惹火了我,都收回來,誰都彆想種。”陸友盛惡狠狠的說。
現在想想都後悔,那天就該這樣做。誰跟他作對,就把誰家的地給沒收了。看誰還敢跟他作對。
早沒想明白,白白被這幫泥腿子給關了幾天。把他隊長的頭銜都給搞丟了。真是晦氣。
何六爺被陸友盛的話堵的一噎。合著這位就想白手拿魚,什麼都不想出啊?
何六爺不樂意了。作出一副矜持的樣子笑笑,說:“那這件事就不好說了,
我們家老少幾輩子,還真沒做過對不起村裡人的事情,不好為這件事破了規矩,開這個先例,你還是另請高明吧。”
正說的好好的,陸友盛不知道為什麼何六爺就突然翻臉不認人了?
氣呼呼的回到家,把這事的經過說給他媳婦聽。陸友盛媳婦兒雖然也貪財,但是畢竟比他精明許多。
“老東西是想要好處呢,這你都聽不出來,你個豬腦子。”陸友盛媳婦罵他。不是女人不能拋頭露麵,真不想讓他去辦這事。
“他竟然敢向咱家要錢?”旁邊聽著的陸佳龍,比他爹還要火冒三丈。
“沒你小孩子的事,彆插嘴,”陸友盛媳婦訓斥了他一句,“隻要能把事辦好,給他點錢也沒什麼。”
她的目的是極力促成儘快把井填上,其它的問題都不重要。
可是真要從家裡往外拿錢的時候,又有點舍不得了。
把打開的櫃門又關上,回頭問陸友盛:“老泥墩家那筆錢,什麼時候能要來?”
陸友盛還在納悶,他媳婦不是給自己拿錢的嗎,怎麼突然又問起這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