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洗尿布這種需要沾涼水的活,就更不會讓她去做了。
何小西洗好一盆尿布,端回家去。看到何小東跟何濱一起,抬著一筐石灰過來。
看到何小西,何濱憨厚的咧著嘴笑笑。一副笑臉配上那個碩大的腦袋,跟秧歌隊裡那個大頭娃娃似的。
笑笑拿著鍋巴,好奇的看著他。嘴裡庫察庫察的吃著鍋巴,含糊不清的說:“大頭娃娃。”
還好何濱沒聽清楚。何小西趕緊把她攆屋裡去了。
上次的那件事情,對他好像已經沒有影響了。又變成原來那個開朗陽光的大男孩。
悄悄湊到何小西邊上,“上次那件事,謝謝你。”
何小西知道,那件事情沒有她出來說話,最終那個罪名也扣不到何濱頭上。
隻不過他的父母也太惡心了。這樣對待自己的親生骨肉,也不知道半夜會不會做噩夢驚醒。
馬氏看到侄子,熱情的招呼:“小濱來啦?吃過飯了嗎?”拿了凳子給他坐。
“大伯母,我娘讓我來問問,你那個房子還蓋不蓋了?”何濱聲如蚊呐的問馬氏。
“你娘想乾嘛?我的房子蓋不蓋跟她有屁大點關係嗎?”馬氏聽到問話就火冒三丈。
“你回去就跟她說,我那塊地方,擺一百年也跟她一點關係都沒有,想好事彆往我身上想,死了那條心吧。”
那塊地方,馬氏不是不想重新蓋上房子。就是她一時半會又不急等著要住。就想等明年開春天氣暖和了,從從容容的慢慢蓋。
沒想到她妯娌就把主意打到她的地方上了。隻是房子是一個家庭的根,是能隨便打主意的嗎?
何濱在家受擠兌。家裡又知道馬氏心疼他對他多有照顧。所以這種出臭頭的事就推給他讓他來問。
把大伯娘這麼一訓,何濱也覺得羞愧,頭都快低到地上去了。
馬氏也知道他在家裡的處境,說了幾句就不再說了。
何小西卻不這麼認為。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何濱自己若是堅持不願意來,他爹娘難道能綁著他讓他來?
難道他還要跟前世似得,變成村裡最邋遢的流浪漢一樣的人?要等到走到絕路,嘗儘世間冷暖才去頓悟?
“你娘讓你來,要乾娘的地方給誰?”何小西問他。
大家都看向他,想聽到答案。
“給我五哥和六哥。”何濱低著的頭就沒有抬起來。他也知道他娘這是非分之想。
何小西冷哼一聲:“哼,你五哥和六哥沒長腿,沒長嘴,他們自己自己的事自己不知道來說使喚你來,你自己沒主心骨啊?讓你來你就來。”
何小西都能猜出來,何濱娘肯定說:我哪輩子做了孽了,生出你這麼個怪物,連累你哥哥們都說不上媳婦,
家裡也沒有錢,房子都沒有,更沒有閨女願意嫁。
何濱的幾個哥哥受何濱影響難說媳婦是不假。但是更多的原因是因為他們家男孩多。
孩子多爹娘苦,男孩多的人家爹娘就更苦了。男孩多的人家,說媳婦本來就是老大難。
何濱爹娘這樣把什麼責任都一股腦推到他身上,非常不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