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摻花生有男有女的還好,用閨女的彩禮錢能給兒子娶回來一個媳婦。
要是何濱家這樣,清一色的光頭和尚,家裡再不富裕的,妥妥的一小半兒子要打光棍。
何小西說的這些,也是前世後來她自己見識多了之後慢慢想通的。
馬氏細品品她的話,可不就是這樣嘛!
春草站在她們身後不遠處,支棱著耳朵聽她們說話。
雖然不是在說關於她的話題,但是有些道理是相通的。套用到她身上一樣說得通。
她沒有子嗣,隻和她跟何二喜有關係。跟何二喜的爹娘關係都不大,因為他們還有其他的孫子傳宗接代。
跟何二喜的兄弟們就更沒有關係了。
可是,那些人對著她各自作踐。無非就是要讓她給一家子當牛做馬。
還有她爹娘。解放前都有愛護閨女的爹娘,把在婆家受氣的閨女接回去。沒道理現在新社會了,還攔著她不許離婚。
隻怕知道她離婚了,他們不能繼續在何二喜那裡得到好處了,即使她不回去礙著他們的眼,他們也會來找她的麻煩。
所有把責任推給彆人的人,都是為了撇清自己或攫取好處。又或者兩者兼而有之。
到陸家做客的不是彆人,是四方醬坊的老板娘。也就是周成嗣的舅媽。
按說,提親被女方給回絕了,就該放棄結親的念頭,不在多加糾纏。
可是,周成嗣的娘想了幾天卻說:“定然是那姑娘的家人覺得自己是鄉下人家,怕我們嫌棄她,怕自家姑娘嫁過來受氣,
你去給說說,不會有這樣的問題,我們看中的是她的人,不是家庭,讓他們慎重考慮一下,錯過我們家成嗣,可就沒有這麼好的機會了。”
話說得很是自戀。催著她再跑一趟
她被催促不過,就走了這一趟。不過她沒有說周成嗣娘說的那些原話。真原話學過來,婚事本來能成也成不了了。
周成嗣娘說的話讓她給粉飾包裝了一番,就中聽了。
前世,陸家就是被他們的誠意打動了,同意相看一下。
“我那個外甥,長相是沒話說,家庭也好,就是看中你們家是過日子的人家,兄弟又和睦……。”周成嗣的舅媽在屋裡巴拉巴拉,說個沒完。
陸大嫂出於禮貌隻能陪笑聽著。過一大會附和一句“嗯,啊,哦或者是的嗎”。
大妹的親事已經算是定了,隻不過沒過明路,作為女家不能張揚。可是也不能做一女許兩家的事情。
“你們家外甥是個好孩子,隻是我們家老陸實在舍不得讓大妹遠嫁,這事恐怕不行。”陸大嫂婉拒道。
這話說的她自己都覺得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