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小西的態度,又和藹又寬容。可這個女人依舊把自己氣到了。像是遭到了什麼不公正對待一樣。
喋喋不休的衝著何小西不停的叫囂著:“他們家的房子就是要賣,也得先緊著我們這些近房賣,憑什麼要賣給你們。”
這是看到他們跟陸金齡家之間的交易成功了,反悔了。知道白手拿魚不可能了,卻依舊還妄想花原來的低價買。
可是有這麼美的事情嗎?我們把錢付了房子就是我們的了,你想買那我也得我們同意才行。
何小西看著她因為消瘦而高高突起的顴骨,再看看她不停起伏的胸脯。覺得如果這個女人不是精神有問題的話,也絕對有其它疾病。
看到這個女人的狀態不對,何小西馬上抬手給何小東暗示了一下,示意他們不要過來。
得到何小西的暗示,何小東馬上一把抓住拽住要衝上去的何大毛:“老實乾你的活,沒你的事。”
其他放下工具要圍過來的人,見何小東這樣說,也紛紛又拿起工具乾起活來。
跟來乾活的大部分是西村的人。兩村是因為地域,形成的天然對立關係。
隻要有人想鬨事,何小東一聲號令,肯定大家都會同仇敵慨的衝上來助威幫拳。
何小西不惹事,也不怕事。但是,她怕這個女人在這裡出事了,他們有嘴說不清楚。妥妥的被人訛上的節奏。
何小西不搭理扒豁子女人和她的家人,這事他們是有保人的,請保人出來說話就好。
何小西衝著陸家大伯家的孫子招招手。那孩子連蹦帶跳的過來:“十三嬸,我哥已經去喊九叔了。”
陸家大宅的下一代,都十分機靈懂事。
正說著,陸愛國就帶著人匆匆趕過來了。“怎麼回事?”一起過來的陸厚誠老爺子問道。
他是這樁房屋買賣的保人。
就是說,何小西他們的錢,名義上已經交給老爺子了,會通過老爺子轉交給陸金齡。
但是,何小西這片地方是交易來的,並沒有實際付錢。至於陸愛國通過什麼方式跟跟老爺子交易,就不歸他們管了。
所以,有些事情何小西憑自己是說不清的。
“姓陸的房子,怎麼能賣給外姓人?”見到老爺子來了,這些人說話不再咄咄逼人,但是依舊咬住之前的歪理。
“沒解放之前,金齡家的屋子就要往外賣了,你們不願意買,”老爺子環視眾人,“你們都想著白手拿魚,
卻不體諒金齡一個人在外安家落戶的艱難,那時候你們怎麼不記得是同姓族人?現在金齡家的房子賣出去了,你們又後悔了,還想給攪和散了?”
其他人就是看熱鬨為主,能沾到便宜就沾點。沾不到就拉倒。跟扒豁子女人家不同。
聞言就紛紛後退,撇清自己。
“我沒說話,跟我沒關係。”
“我搬豆草垛呢,看到吵架過來看看。”
……
潮水退了,才能看出是誰在衤果泳。
等大家一一撇清關係之後,場中就隻剩下扒豁子女人和她帶來的家人。
同族人的不仗義,讓她更生氣了。何小西看著她額頭上的汗珠,都替她捏一把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