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愛國很少真正動怒,動手打就更少了。家裡的孩子們都嚇呆了。最活潑的佳霖,都嚇得緊緊攥著姐姐的手。
陸大嫂早就看陸二妹不順眼了。可她是家裡大嫂,要有長嫂風範,不能隨心所欲。雖然對何小西打陸二妹內心鼓掌叫好,自己卻不能動手。
不僅自己不能動手,在陸愛國動手的時候,還得適時上前製止。
“九哥,”陸大嫂拉住陸愛國揚起的手,“都大姑娘了,說說就行了,彆打了。”
看著一個個噤若寒蟬的孩子,有些心疼。孩子們也跟著折騰了大半夜了,就為了這麼個不通四六的玩意。
“佳雯,帶弟弟妹妹去睡覺吧。”陸大嫂吩咐長女。孩子們還小,陸二妹越說越離譜,還是把孩子們支開為好。
何小西暗罵:神馬玩意。老鴰站在豬身上——隻看到彆人黑,看不到自己黑。厚顏無恥的跑去自薦枕席,還有臉說彆人。
何小西也懶得看陸二妹鬨騰,拉著陸大妹走了。“走了,今天晚上跟我一起睡。”把泫然欲泣的陸大妹拽走了。
跟這種無恥之人做姐妹,也真是難為陸大妹了。
第二天,在陸友盛媳婦的推波助瀾下,滿村子的人都知道了陸二妹被老拐子拐了一夜去。流言的重點在一夜上。
問清楚消息怎麼流出去的,陸愛國覺得,再不儘快把陸二妹這個腦殘兒嫁出去,自己肯定要早生華發。
大半夜沒睡,第二天早上,何小西就不想起床。但是,順理成章賴床的打算並沒有完全成功。
因為八點多鐘的時候就有人來叫她。
“十三嬸,快去看看,春草娘家來人了,要把她帶走。”何小西一下子被嚇醒了,一骨碌爬起來。睡神一溜煙跑沒影了。
何小西穿上衣服,隨便用手指把頭發扒了扒挽成個纂。出了屋子問來人:“到哪裡了?來了幾個人?誰讓你來通知我的?”
來人是受了何大毛的拜托過來的。
春草娘家是河南岸的。生了這麼俊的一個閨女,沒少得閨女的濟。
單單當年何二喜家去提親,就給了不少的聘禮。後來年年的節禮也都是厚禮。
就是最近這些日子,春草過不下去了要離婚。她娘家爹跑去給何二喜通風報信,就得了許多好處和許諾。
何二喜告訴春草爹:你不支持她離婚,她一個婦道人家懂什麼,隻要咱們一直是翁婿,少不了你的好處。
兩家人沆瀣一氣,隻以為萬無一失。卻不料沒有娘家人的支持,春草也一樣逃脫樊籠。
朱老頭再次去女婿何二喜那裡獻媚賣好的時候,才被告知兩人已經離婚了。沒撈到好處的朱老頭垂頭喪氣的回了家。
“老頭子,你回來了,這次你女婿孝敬的什麼?”春草的後娘喜笑顏開的詢問。
一家人都往朱老頭身上瞧。結果就看到老頭兩手空空。不過眾人並不失望,兩手空空更好哇,說明給的是現金。
給錢更好。給東西的話還有合用不合用的問題,給錢誰都合用。大家都能跟著沾些光。
“孝敬個屁,那個死妮子不聲不響的跟女婿離了。”朱老頭氣恨恨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