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小西一看這樣不行,孩子們還都是長身體的時候,不能給累壞了。
此時的農村不是後世的農村,還沒有任何的排水係統。整整一井的水如果倒在路上,明天就不用走路了。
主要是現在還沒有自來水到戶。各家各戶洗衣服,都是到井沿或者是河邊。就是刷鍋刷碗的那點兒水,也得拿來澆自己家院子裡的菜地。沒有往外排水的需要。
所以隻能用傳遞的方法,把水傳遞到平日被雨水自然衝刷形成的水溝裡。
大人們勸也勸了,但是的孩子們都不願意停下來。有兩個年歲小些的自己停下來,但看到彆人都沒停,就又站回到隊伍裡。
兩個孩子的家裡人,一開始有些失落。等看到孩子又站了回去,臉上都是以孩子為榮的驕傲。
何小西算是看明白了,以勤勞為美德的人們,不僅是在磨礪孩子,還擔心孩子在人前落個乾活不行的名聲。
既勤勞,乾活還頂呱呱的年輕小夥,在婚姻市場上都可以加分。
就好像陸擁軍,以前家裡不讓他乾活,他就抄著手四處玩。
直到何家蓋房子的時候,他去幫著拉石頭。就像蒙塵的珍珠被抹去表麵的塵土,一下子露出光彩。
就有人“慧眼識珠”,想要來截胡。
“我們家小駒聽話,彆乾了,到一邊歇歇去,帶著小夥伴去喝點熱水。我看看還有誰不聽話,還在乾?”聽了何小西的話,小駒停下來。
“走了,彆乾了,到我們家喝水去,我給你們加白糖。”小駒呼朋引伴。
一大群孩子,呼啦啦的跟著小駒一起跑開了。
“這群臭小子。”雖然是笑罵的話語,但是語氣裡滿滿的都是驕傲。
“大家再加把勁兒,已經這麼深了。”何小東把手裡的繩子,展示給大家看。
這是往上提水桶的繩子。通過這個繩子就能看出來,水麵離地麵到底有多深。繩子的長度,鼓舞了大家的乾勁。
加上乾活的時間長了以後,身上有了熱乎氣。即使褲管和鞋子上淋了水,也不覺得十分冷了。
大家又都有了閒談的興致。有人就說起陸友強老娘和侄子的蹊蹺死亡。
“我看像是村長他媳婦乾的,她婆婆和她小叔子一家,夥在一起要把她閨女賣給那麼個人家,是我我也下毒毒死他們。”一個年歲大些的婦人說。
實際大多數的女人都是這種想法。隻不過年紀輕些的小媳婦,礙於婆家人在跟前。尤其是婆婆在跟前,不敢說這種話。
但是有些人,婆婆已經去世了。就沒有這種顧忌,就大聲的嚷嚷出來。
“行了,彆說人家的閒話了,已經夠慘的了,說點其它的吧!”有人覺得這種場合說這種話題不吉利,轉移話題。
“大孩,大毛什麼時候辦婚禮啊?”有人問何小東。
雖然春草是二婚,但是何大毛是第一次娶媳婦。所以,這婚事還是得跟正常婚禮一樣,辦得熱熱鬨鬨的。
何大毛雖然過了娶媳婦的最佳年齡。而且以前還是個歪巴貨。但是村人講究浪子回頭金不換。所以對他娶春草頗有微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