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了媳婦就得領家過日子了,再那麼打流算什麼事啊?讓你哥可得好好管著他些。春草多好的一個人啊!”邊說邊咂嘴。
就差跟何小西說: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了,牛糞還這麼不知道上進。
何小西趕緊替何大毛解釋:“蟈嬸,是我哥讓大毛哥去做彆的事的,他早就改好了,現在掙錢都不亂花了,知道過日子了。”
何小西沒說的是,他想花錢也得兜裡有錢才行,現在兜裡比臉還乾淨,想花錢也花不成。不會過有什麼辦法?
有何小西做背書,蟈嬸點點頭。“那就好,女人再走一步不容易,要是過得不如人,讓人笑話。”
這個讓人笑話,不僅說的是讓春草之前的婆家笑話。有人對春草離婚說些風言風語。尤其是那些惡婆婆。
那些做婆婆的又想踩著兒媳婦作威作福,又怕兒媳婦受不了磨搓離婚。有了春草這個榜樣在,那些老婆婆更提心吊膽了。
就等著看春草下場淒慘呢。春草要是下場淒慘,她們就有話柄和底氣了。
對應的,村裡的媳婦們,就希望何大毛爭氣一些,彆讓人看扁了。春草成了村裡的一個風向標了。她的幸福與否,牽動了全村人的心。
所以何小東隻是把何大毛派出去乾點活。就掀起軒然大波。
蟈嬸喜得見牙不見眼:“改好就好,會過日子就好。我就說大毛這孩子錯不了。”跟何大毛是她親兒子一樣。
“大毛出去乾什麼啊?”蟈嬸打聽著。
“也沒乾什麼,就出去倒騰點東西。”何小西胡亂扯了個理由搪塞道。
“你們家都收什麼啊?”聽說何大毛出去倒騰東西,蟈嬸有些動心。
他們家東西多,就是找不到門路賣。自己家去集市上賣,不僅賣得不多,還耽誤工夫。
雖然何小西還不知道海城那邊銷路怎能樣。但這些東西收上來也放不壞,慢慢賣著總能賣完。
若是賣得好,現收可就耽誤事了。“也沒收什麼,就是咱們自己家就能做的小東西。象是笤帚刷帚席夾子什麼的。”何小西回答。
蟈蟈停下手裡的活:“這些東西啊?”看看他家孩子娘,不說話了。
他不善言辭,賣東西總是賣便宜了。賣完以後總免不了受孩子娘的嘮叨。所以就不敢說話了。
“怎麼個價錢?”蟈嬸問。
在商言商,何小西也不會因為交情不錯就拿錢不當錢。能壓價就壓價:“我們是長途販賣的,也得掙錢,
肯定不能跟自己去集上賣一個價,得給我們留一些利潤空間。”
“那是,那是,這我懂,自己去集上賣也得搭工夫不是。”蟈嬸順著何小西的話說著。
何小西覺得蟈嬸太通情達理了。等她回來,看到蟈嬸家堆了大半間屋子,滿滿當當這些東西的時候,就知道蟈嬸為什麼這麼通情達理了。
嘴拙的人手巧。蟈蟈沒有跟人閒聊天的習慣。在家就沒有閒著的時候,手裡每時每刻都在乾著活。賣的速度趕不上他做的速度。
這東西就越積越多。漸漸地攢出了這麼大半間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