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毛的婚禮很熱鬨,也很順利。主要是來的朱家的人,麵對虎視眈眈盯著他們的人沒有敢鬨事。
何大毛另借地方發嫁,就是給他們敲的一記警鐘。告訴他們:彆惹老子,有你們不多,沒你們不少,把老子惹急了,跟你們一刀兩斷。
何二喜要維護跟朱家的關係,是因為春草跟他不是一條心。何二喜要用朱家的人控製春草。
何大毛不同,小兩口一條心。朱家的人在他們這兒端不起娘家的款。
水洞村本來就不太大,西何這邊就更小了。熱鬨的嗩呐聲傳到何泥墩家。一家人臉色都不好看。
離婚的媳婦太搶手,沒出村就被人搶回家去了。還嫁地是沒娶過媳婦的童男子。男家還當成寶貝一樣隆重迎娶。
一聲聲嗩呐聲,鼎沸的人聲,熱鬨的結婚場景。哪一樣都是在啪啪打何泥墩家的臉。
雖然何大毛的本意不是要做給彆人看。他隻是喜歡春草,想給春草最好的。認為春草配得上最好的。
但是他這樣高調迎娶,在村裡人看來就是讓何泥墩家極沒麵子的事。人們在看著何大毛的婚禮的時候,難免把兩家放在一起比較。
“你們看看春草穿的那衣裳,綢子的吧?哎呦,真光滑。”
“你看這一身衣裳,裡外三麵新。”
……
送新娘入洞房。眾人有機會看何大毛準備的新房,又是一波讚歎。
平日眾人隻能從外頭看到,何大毛買了陸金齡家的房子以後修整一新。如今到裡麵一看,彆有洞天。
雪洞一般的牆壁,放上嶄新的家具。一應事物俱全。
這些隻是含蓄點誇春草嫁得好的。還有一些,直接把兩家放一塊議論。“都趕上娶黃花大閨女了,當初何二喜娶春草的時候,也沒這麼大場麵。”
當然也少不了,說話酸溜溜的:“有這些錢,娶個大閨女多好,娶這麼個不下蛋的母雞,以後有何大毛後悔的時候。”
無論好話孬話,何大毛這會都一概沒空理睬。人逢喜事精神爽。賓客沒喝高呢,何大毛自己喝高了。
一灘爛泥一樣,趴在何大春身上。眾人沒辦法,都站不穩了,也沒辦法接著敬酒,乾脆送回新房去吧。
何小西在心裡撇撇嘴,暗哂:裝,使勁裝,都喝暈乎了,還知道不敢往他大哥身上趴,往離得遠一點的大春哥身上趴,不是裝醉就出了古怪了。
在場的無論是看出來的,還是沒看出來的,都哈哈一笑調侃幾聲。反正新郎官在不在場,也不影響大家吃吃喝喝。
何小西讓人給朱家那一桌把菜添足:“親家好好吃,吃完我安排人趕大車送你們回去。”
客套完話音一轉:“我替大毛哥給你們賠個不是,大叔大嬸看我嫂子的麵上彆跟他一般見識,他這人脾氣混,翻臉xx一樣,翻臉不認人,
不過隻要你不招惹他,他平常不這樣。”說是賠不是,恐嚇意味十足。
朱家的人想發作,但是看看四周虎視眈眈看著他們的人。想想何大毛那混不吝的性子。到底沒敢發作。
還是春草的晚娘能屈能伸,陪笑跟何小西客套:“她小姑,我們春草以後托付給你們啦,咱們兩家還得常走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