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駒揮揮手:“姑奶,我們去搬磚。”
何小西不放心,跟著過去。
李窩村幫著拉來的磚,都堆在河對岸。之後再一船船的往河北岸倒騰。這些日子天旱,勞力都在大田裡運水澆菜。
加上冰窖又開始開挖,村裡人手不夠。光靠著何涯兄弟倆一點點的往北岸挪,效率太低了。
原本準備著,等把土方挖好了,等用磚的時候再組織人倒騰。
何小西知道,這又是小駒想得鬼點子。用一塊醬乾換來的免費勞力。
到了大河岸,把人分成兩組。一組在河南沿,一組在河北沿。跟上次淘井的時候往外傳水一樣,也是隔一步站一個人。
然後,依次把磚傳到船上去。再有專門安排的人碼好。彆說,效率還真的蠻高的。
因為每次傳的磚隻有兩塊,這個活不需要大力氣。比小駒小一些的孩子乾起來也很輕鬆。
乾完活回去的路上,小駒問何小西:“姑奶,明天還有沒有醬乾啊?”
每塊磚運過河,村裡給運磚的人分半厘錢。小駒用一小盆做廢的醬乾,就掙來了三塊多錢。淨利潤一塊多。資本家的嘴臉暴露無疑。
何小西一直都知道這孩子有商業頭腦。但是每次依舊被他的驚人之舉驚呆掉。
“有,明天再給你們做,我多做一點吧?一個孩子一塊也不夠吃。”何小西回答。她覺著剝削童工心裡不安,猜心著一個孩子給多點。
反正也是,做,實驗。不給孩子們吃,也,浪費,也得也給彆人吃掉。
“不用,一個人一塊就行,這東西吃多了尿床。”小駒以馬氏的話為借口,否定了何小西的話。
一人給兩塊,他的利潤就隻剩下幾毛錢了。那可不行。
何小西在心裡翻個白眼:吃十塊也不至於尿床,你們尿床是因為你們把醬乾當飯吃了。
醬乾有了去向。至少不浪費了,能換些錢回來。馬氏就不再嘮叨何小西不會過日子了。何小西甩開膀子,又試驗了幾回。
終於做出,正宗平江醬乾的味道。一分錢一塊的醬乾剛剛投入市場,就打開了銷路。
李琳瑾吃了幾副湯藥之後,就可以跟著何小西去醫院了。
何小西讓陸愛國幫忙,給出具了一張水洞村的介紹信。
何小西到李家去接她的時候,看到她依舊是一副濃妝。衣裳也是最時髦的款式。
何小西搖搖頭:“你這樣不行,把臉上的妝洗掉,找一件破舊的衣服換上。”
其它的都好辦,就是她的一頭燙發頭怎麼看怎麼不像村婦。何小西隻得找了一塊頭巾給她圍上。
好在如今的人無論是坐月子還是坐小月子,都喜歡圍著頭。不然的話,這麼熱的天圍著頭,非得被人當成神經病不可。
到了臨縣的時候,何小西又交代了李琳瑾一遍:“進去以後你低著頭,不要說話。”
這個時代的小媳婦,大多數時候都是三緘其口。尤其是在這種時候,更是不會多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