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咱們是不是該把送行跟給何老六一夥遊個街結合一下。”何小西提議。此時不落井下石,更待何時?
“外頭正在下雨,這件事不好辦吧?”以陸愛國的性格,不太喜歡做這種落井下石的事。而且現在確實在下著雨。
秧歌隊都不好準備,遊街的事,隻怕更不好辦。
“這雨還能一直下?不會的,最多明天就晴了。”何小西鐵口直斷。何小西並沒有說錯,前世經曆過的事,何小西不會忘記。
上天都看不過,何老六一夥的惡行。明天天晴,這件事正好操作。所以陸愛國就默認了這件事。
何小西讓人冒雨搭起來戲台。
半夜的時候,雨就停了。滿天星辰。如果不是到處都濕漉漉的。就會給人一種,沒有下過雨的錯覺。
比照著上次公判大會。何小西讓人,削了幾個木牌子,糊了幾個紙帽子,做了幾個白袖章。
木牌子、紙帽子和白袖章上頭,何小西都讓人,寫上他們的罪行。弄的跟真的似的。
雖然還沒經過審訊和判決,但是何小西知道這件事是板上釘釘的事。不會有什麼反複。
何六爺這輩子還能不能出來。還是隻能死了以後拉回來安葬,都是說不定的事。
唯一遺憾的就是,水洞村還沒有通電。沒有通電,就沒有裝上大喇叭。比那次公判大會,氣氛上稍微差了一點。
何小西看著在戲台上站成一排的幾個人。覺著就這麼讓他們走了,有點太對不起自己。
搗了站在她跟前的何大毛一肘子。何大毛臉上還畫著女人的妝。不過,蚌殼被摘下來。接到何小西的示意,何大毛稍微愣了一下。
沒有完全領會,何小西想讓他做什麼。何小西是想讓他上台,去羞辱這群人一番。
何小西又呶嘴,又擠眼睛,又遞眼色。忙活了半天,何大毛總算是領會了他的意思。
何大毛這人有點人來瘋。一旦領會了何小西的意思,就能超常發揮了。他站到了台上,挨個照著後膝蓋踢了一腳,讓他們並排跪在了台上。
“何老六這些人,這麼些年為禍鄉裡,凡是受過他欺壓的人都上台來,挨個朝他們臉上啐一口,打一巴掌。”何大毛鼓動眾人。
何泥墩家得罪過的人並不算多,但是何老六家得罪過的人就多了。大家聽了何大毛的鼓噪,都蠢蠢欲動。
不過大家都在觀望,等待彆人先上去,自己再上去。因為畢竟鄉裡鄉親這麼些年,做這種事總覺得下不去手。
場中的氣氛一時有些冷場。就在何小西想在人群裡物色個人上去配合何大毛的時候,有人躥上了台。何小西一看,原來是褚運白。
有了人帶頭,其他在猶豫、觀望的人,也都不再猶豫。跟在褚運白身後,也上了台。
一時之間,戲台上就跟真開始了一場大戲一般。讓何小西有些恍惚。仿佛一下子之間,到了那個群魔亂舞的年代。
褚運白跟何老六沒有恩怨。他上台的原因,何小西能夠了解理解。褚運白當日跟何老六眉來眼去。一起逼迫何泥墩家,想擠出那一千塊錢來。
如今何老六東窗事發。他怕自己的惡行被何老六揭發出來。這是當眾表演一下,跟何老六劃清界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