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台那兒,是早晨村裡最熱鬨的地方。家家戶戶都要去井台挑水。在井台上做檢討,就相當於對著全村人作檢討。跟學生在講台上做檢討一個意思。
何小西把幫陸豔明盛了一碗飯遞給他。陸豔明一家子都被他帶去城裡幫忙了。回到村裡連個吃飯的地方都沒有。
陸豔明為了村裡,可謂嘔心瀝血。一如他的前世。
何小西覺著,每個人好像跟前世都有所不同。唯獨他,沒有任何變化。這是何小西信任他的最主要的原因。
何小西把情況跟陸豔明說了一下。陸豔明正在喝著粥,被嗆得直咳嗽。感覺肺都快咳出來了。
用後世的話說就是:何小西呀,你這是準備謀財害命,等我死了繼承我的花唄嗎?
陸豔明在城裡也有耳聞,聽說了陸麥子一家在水洞村橫行無忌。他當時就覺著這事不會那麼簡單,肯定裡麵有內幕。
果然如他所料。
“陸麥子一家腦子裡裝的是大糞嗎?他們以為什麼錢都能隨便拿來花?”陸豔明終於停住了咳嗽,嗤笑道。
問何小西:“這件事情你準備怎麼辦?你還在等什麼?還不趕緊把他們抓住,你不要告訴我你沒有準備好充足的後手?”
“你就是我的後手,從今兒個起這事就交給你了,想不想回大車店就看你的表現了,早做好早回去,
晚做好晚回去,做不好不回去。”何小西慢條斯理的說。一副吃定了陸業明的樣子。
何小西跟陸豔明躲在一旁,悄眯的把謀劃好的計策交代給他。
褚鳳雛看著兩個人交頭接耳的樣子。心說:不知道誰又該倒黴了。
很快褚鳳雛就知道倒黴的是誰了。是盧卉卉那倒黴孩子。
被人抬到醫務室來的。送來的時候,褲子上都被血浸透了。
“褚大夫你快給看看,這姑娘被人給撞著了,怎麼淌了這麼多血啊?不會摔壞吧?”陸豔明大呼小叫的進來。
褚鳳雛趕緊幫著把人放到醫務室的床上。心裡一咯噔。
心說:何小西和陸豔明不會這麼不知道輕重吧?做事不會這麼沒有底線,為了達到目的什麼手段都能用?
盧卉卉這人或許有錯,但是孩子沒錯。不管怎麼講,就算是要剝奪這個小生命也該是靳慧芬的事。
這件事何小西和陸豔明不應該隨便摻和進來。不該拿一個孩子下手。
褚鳳雛心亂如麻,內心裡在交戰。如果何小西他們真是惡意的,他該怎麼辦?是該包庇,還是揭發?
“褚大夫,怎麼樣?怎麼樣?究竟怎麼回事?”還沒等褚鳳雛診脈呢,陸豔明就一迭聲的追問。
不知道的,還以為盧卉卉肚子裡的娃兒,他是親爹呢。
褚鳳雛知道點原委。摔成這樣,出這麼多血,他差不多心裡有點底。
“不相乾的人先出去,不要都圍在,這裡大家先出去。”褚鳳雛把大家往外趕。
他心裡已經有打算了。去他的醫德醫風。若是真牽涉到何小西,他還是得幫著掩蓋著。所以不能讓太多人知道這姑娘未婚先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