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兒園裡兩個保育員。一個是管後勤的乾部家的親戚。另一位就是水洞村的陳月娥。
馬步輝當然得撿軟柿子捏咕。就把主意打到沒什麼背景的陳月娥的頭上。想把陳月娥辭掉，讓錢春梅來頂上她的位置。
馬步輝跑到陳豐年的辦公室裡獻殷勤：“陳鄉長，嫂子來了有些日子了吧？咱們幼兒園的保育員的崗位嫂子乾正好，您看……？”
馬步輝比陳豐年還要年長。不過在職場上也有稱呼上級的家屬嫂子的傳統，跟年齡無關。但是難免讓人覺著這樣稱呼的人略顯低三下四。
陳豐年空降到一個陌生的地方主政一方，不可能打無把握之仗。來之前就已經把鄉裡的各種人際關係打聽清楚。
中國是人情社會，政府部門裡燒茶爐子的老頭都有可能是某個大人物的親戚。
有可能越不起眼的小人物背後，越有盤根錯節的人際關係。
聽了馬主任的話，陳鄉長抬頭看他一眼，臉上表情不變。
這位馬主任果然善鑽營。陳豐年沒有懷疑他故意想陷害自己。
馬步輝這是想落個現成的人情啊！不管哪個保育員被辭退，隻要頂上的新保育員是錢春梅，人家必然把矛頭對準他們。
會認為馬步輝是受了他的授意做的這件事情。
馬步輝一點損失沒有，白落他一個人情。得罪人的事情還落在他頭上。
真真打的一手好算盤。
陳豐年覺著這種人放在身邊，會是個大隱患。
他自己沒什麼，能頂住各種誘惑。隻怕他家那個傻媳婦和小舅子，被這種人一攛掇難免做出錯事。
得罪人都是小，就怕像水洞村那件事那樣，造成不良影響和經濟損失。
尤其他那個小舅子，膽大包天又沒腦子。劉集挖河的時候就差點捅出大簍子。
那次如果不是水洞村的人和餘乾事給他報信，水洞村的何秋禾的下場就是錢大串的。
不是怕小舅子出事影響自己的仕途，陳豐年都想把他送進去吃幾年牢飯，讓他受點教訓長長記性。
嶽家扯後腿，妻子不是賢內助。不過這也沒有辦法，他媳婦是於他微末之時娶進門的。
這麼些年，雖然見識短了些，耳根子軟了些。但是對老人孝順，對家庭照顧周到。總體來說還是不錯的。
對於錢春梅的去處，陳豐年有自己的打算。
而且他也知道，鄉裡幼兒園的保育員崗位並沒有空缺。錢春梅去了，必然要頂掉其他人。
做的這麼明目張膽，總會讓人覺著吃相難看。
“我們家老錢的脾氣急躁，不太適合看孩子，她的去處我有打算，幼兒園現在的保育員做的挺好，人員就彆變動了。”
馬步輝有些尷尬，好像拍馬屁拍到馬蹄子上了。
陳豐年對錢春梅的安排，打算的是把她送水洞村去。水洞村崗位多，安排一個人不成問題。
最主要的，錢春梅跟著何小西，耳濡目染也能長點見識和心眼。
他現在官職小不顯，錢春梅讓人攛掇做錯事，後果也有限。一旦他往上走，危害會越來越多。對他的掣肘也越來越大。
陸愛國去鄉裡開春耕動員大會。散會的時候被陳豐年給喊住了：“老陸你晚點走，去我辦公室，咱們說說水稻田的情況。”
水洞村的水稻田，第一年種植就喜獲豐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