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豐年覺得自己的笑容快保持不住了。
水洞村根本不缺糧食。他們有國家的計劃。雖然說不能吃個十分飽,五六分飽肯定是能保證的。
再加上種菜扒下來的菜葉子,比起周邊種糧食的村莊那可以說是富得流油了。沒有比他們更滋潤的。
水洞村還有水稻田。
這次這些人興風作浪,觸手無處不在。但是水洞村的水稻田是實驗田,關係重大。
沒人敢伸手過去指手畫腳。所以水稻田的產量能夠保證。
那麼多稻穀啊,早知道就不給水洞村那麼多優惠政策了。
不知道現在反悔還來及嗎?
何小西這樣,純粹是在跟他哭窮,爭取談判的籌碼。
他就知道何小西的便宜占不著。
“我幫你找個這些糧食出處的借口吧?”何小西再拋出一個誘餌。
不怕陳豐年不咬鉤。
陳豐年深呼吸。明知道是鉤,還是得咬餌。
“說說你們村的要求。”主動權在對方手裡,隻能任人宰割了。
何小西把來之前擬好的一張紙拿出來,遞給陳豐年。
陳豐年把紙展開,入眼的第一條就是要求鄉裡不能改變水稻田原本給水洞村的優惠政策。
陳豐年摸摸腦門上的汗。他確實想打水稻田的主意。多虧還沒來及說出來。
要是說出來再收回去,就難看了。
陳豐年很虛偽的說:“這一條水稻田的優惠你們放心,既然定下來的規矩,就沒有朝令夕改的道理。”
他那麼一說,何小西就那麼一聽。何小西挑挑眉:說歸說,聽歸聽,老鼠不聽貓念經。隻要不動她盤子裡的奶酪,怎麼都行。
陳豐年逐條往下看。除了第二條和第三條之外,其它的都很容易辦到。
第二天,水洞村要辦縣裡的養老院,還要養老院的管理權。
鄉裡的他能說了算,縣裡的不太好辦啊。陳豐年撓頭。
何小西:“縣裡民政局陳局長,跟陳鄉長是同族吧?”
一個地方出來的同姓,總得有點香火情吧!
陳豐年在心裡鄙夷道:這你都調查過了,還問我乾什麼?
他就是想用這一條討價還價一下,又失敗了。
第三條,幫著村裡的民辦教師轉成公辦。
陳豐年知道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就懶得去做無用功了。
把那張紙拍在桌子上,說:“行,這些鄉裡想辦法給你們辦。”
陳豐年有一瞬間真想惡從膽邊生,問問何小西:我帶人直接從你們村倉房把白芋乾搜出來,再給你們扣一個盜竊公糧的帽子,你們能怎麼樣?
陳豐年到底還有點底線。
他也知道何小西雖然難纏,卻不是無原則的人。提的條件都是鄉裡能達成的,不會獅子大開口。
他也拿不準,何小西這麼難纏的一個人,會不留後手就跑來跟他交涉這件事。
萬一他去了,找不到糧食,就徹底得罪何小西了。
陳豐年在心裡歎息:何小西這種人,還是做盟友吧,彆做敵人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