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小西坐在大車上,這一天折騰的人精疲力儘。
“明天再停一天,後頭出殯,要不要通知他們家親戚?”大炮媳婦問何小西。
窮在鬨市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親。何小西記得前世冬伯和冬伯娘去世的時候一個來吊唁的人都沒見。
“他們家也沒有什麼親戚,這些年也沒見到有人來瞧一眼,不用通知了。”
隨著大車的顛簸,何小西又在打盹。不過大家都是一早就出門起得早,許多人都困得迷迷糊糊的。
雖然沒有人來吊唁,冬伯的喪事依舊辦得場麵很大。喪事畢竟是舉全村之力辦的,大家有錢出錢,有人出人,比子孫滿堂的還要熱鬨。
“老冬至這輩子也算是值了。”有人還在羨慕冬伯。
這個時代講究薄養厚葬,父慈子孝比不過一場風光的葬禮。
因為有人三步一嗑送冬伯上山,吸引了附近十裡八鄉的人過來看熱鬨。
三步一磕在本地被俗稱為磕大頭。
一般磕大頭的都是家裡有重病的病人或是其它什麼重要的祈願的時候,才會三步一磕磕著大頭到廟裡去許願。
“小西,那些人進村了。”陸擁軍站到何小西旁邊說著。
水洞村雖然湧進來不少人來圍觀磕大頭,但是進村的路隻有那三條。何小西讓人嚴密監控著三條入口,果然發現了熟悉的身影。
來的人正是那天扮成檢查的人中的三個。他們混在人群中,換上當地老農的衣裳,戴著草帽,以為大家認不出來了他們。
何小西:“彆驚動他們,照著咱們商議好的辦。”
那三個人站在看路祭的人群中。
“我去倉房裡看了,沒有,隻有糧食。”其中一個人說。
“那他們能藏哪裡去?他們進的貨沒有賣完,我們的人親眼看到運回村裡的。”
“那也不好說,他們村三條路呢,也可能運出去沒看到。”
“聯係上燈花了嗎?”
“聯係上了,她也說不清楚。”
披麻戴孝的人裡他們的人老實跟著程序一步步走。
“他們怎麼辦?”
“不用管,喪事辦完了留下他們還得管吃管喝,過幾天就受不了得把他們放了。”那個像是頭目的人說道。
正說著,突然看到陸豔明和陸友湖說著話從他們跟前走過去。
三個人隱隱約約聽到幾個讓他們感興趣的詞。“豫省,大車,走貨,借一輛。”
“他們村不是還有那麼多輛大車嗎?怎麼還要借?”
“我去打聽打聽。”其中一個匆匆去打聽了。
很快就趕了回來。“問清楚了,他們村的大車都是運輸隊的,最近接了一個廠子的活,車不夠用了。”
“他們還去豫省販貨嗎?”
“這次不去豫省,去皖省販糧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