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副政委就是怕這事跟軍嫂們說,有些人夾纏不清跟他鬨騰上,才找的幾個孩子的父親說話。
不是糖果那幫孩子偷雞那會,事情小,陸擁軍又在國外鞭長莫及,才通知了何小西去處理。
王副政委這些年打過交道的軍嫂不少,但是像李月華這麼蠻不講理的,還是頭一回見到。
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這話到了李月華這兒得改改,兵遇到李月華也招架不住。
王副政委算是長了見識了,以往那些跟丈夫吵架找來要組織給撐腰的軍嫂們,他就覺得十分難處理。
現在看來,跟李月華比起來那些算什麼啊?說是小巫見大巫都小看了她。
也知道了事情本來都暫時平息了,為什麼陸擁軍突然找來要求儘快賠償。
王副政委好說歹說,軟硬兼施,好容易把李月華勸說回去,擦擦額頭上的汗水,舒口氣。
這些汗水有些是因為熱出來的,更多的是急出來的。
歇了一會去了餘政委的辦公室。
也不是彙報工作,就是單純的發發牢騷:“這個鄭大河的老婆真是太會胡攪蠻纏了……。”
說得心有餘悸。
要是個個軍嫂都是這副母老虎的樣子,他長出三頭六臂也招架不住。
覺得上次何小西對於鄭大河的評價實在是太正確不過了。
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自己家的問題都解決不了,論到其它能力估計也不能好了。
何小西當日不知道她當日給鄭大河墊得那些小話,到了今日才顯現出作用來。
她正在跟唐雅君“閒談”。
作為一名財務會計,哪個項目的盈利情況何小西非常清楚。
她手裡拿著煤球廠的財務報表,問唐雅君:“煤球廠現在都快停產了嗎?怎麼才進來這點煤?”
唐雅君對煤球廠的負責人一肚子意見,那人上躥下跳給楊鐵軍難看,揪著上次的火災不放。
每次開會都要把這件事拿出來說一遍。
“誰知道他們?愛進多少煤就進多少煤,倒閉了更好。”唐雅君說。
何小西歎口氣:這傻大姐,真倒閉了,煤球的員工不更得被他們廠長鼓動著,對你們家老楊一肚子火氣?
還有什麼事是危機時刻,讓你們家老楊力挽狂瀾,拯救煤球廠於水火,讓一家瀕臨倒閉的企業起死回生更有說服力?
救了煤球廠,救了大家的飯碗。
跟那個隻會攪渾水的家夥一比,高下立現!
這個時代城市人口還主要以燒煤球為主,煤球並沒有被淘汰,煤球廠至少還有十幾年的生存空間,銷售不是問題。
本城雖然不是原煤的主產地,但是還是有幾個不大不小的煤礦,所以原材料的購進和運輸也不是問題。
現成的原材料,現成的銷路,現成的生產線,現成的熟練人手……,可謂是萬事俱備隻欠東風。
這個東風也不難借。
何小西前世經曆過,經濟發展,城市非農業戶口的人在不斷增加,煤球的供應量一直很緊張。
倒不是說政府不作為或是懶政,而是他們財政有限,各處都要錢。
這樣供應民生的產業都是那兒缺了現補上,補的速度就顯得一直滯後於人口的增長,一直有些缺口。
若是市場經濟還好說,計劃經濟環境下的大鍋飯,乾多乾少一個樣,乾好乾壞一個樣,工人沒有主觀能動性,也就不願意加班多乾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