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擁軍是在四月份回來的,此時距離春節已經一個多月了。
何小西都不知道該怎麼跟他對話,這一陣她心煩的時候甚至在想她嫁了這個丈夫有什麼用?
夫妻倆第一次爆發了冷戰,當然,是何小西單方麵發起的,陸擁軍沒有承認,他依舊試圖跟何小西好好溝通。
“小西,你不要生氣,彆不理我,你打我兩下,我把糖果那臭小子給你抓回來。”
糖果已經平安回到後方了,正在後方休整,他才敢說這種大話。
可是有人受傷了,顧南寧的腿被地雷炸傷了。
顧南寧的受傷,讓所有做母親的人顧不得慶幸自己孩子的平安歸來,讓她們真切的感受到戰爭的慘烈。
“我打你做什麼,你滾開,丈夫丈夫,一丈以內你是我丈夫,一丈以外我認識你是誰?你認識我們娘幾個是誰?”
這話說的十分賭氣。
說著眼淚就留下來了。
何小西讓他滾他也不敢真滾,這會滾了,估計以後家門就彆想進了。
接過三嬸擰來的毛巾給何小西擦眼淚。
何三嬸怕自己留在家裡臊著侄女婿,躲開了,帶著保姆和家裡的孩子們躲到旁邊青林借住的那屋。
“你彆生氣了,你要是不喜歡我乾這個工作,我就打申請調動崗位行不行?”陸擁軍問。
何小西就是心情不好瞎矯情一會,哪裡會真的乾涉他的崗位?
張著嘴巴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然後開始打嗝。
何小西從來都沒想過他們第一次吵架是以她不聽的打嗝,怎麼也止不住作為結束的。
這次也不是她的錯啊!為什麼受到懲罰的會是她?
“你是老天爺的親兒子,呃!嗎?明明,呃!是你的錯,憑什麼害得我,呃!打嗝?呃!”
兩個人都想起當初陸擁軍一說話就結巴的時光,相視而笑。
中間夾著何小西打嗝的聲音。
何小西打嗝打得怎麼都止不住。
三嬸說:“這回受委屈很了,這人呐,就不能太委屈著,委屈很了就會出各種各樣古怪的毛病。”
說得陸擁軍覺得自己罪惡深重。
“得怎麼能治好啊?”
“不用治,等氣消了,心裡覺得平乎了就好了。”
陸擁軍還是打了電話回老家,詢問家裡老年人這種不停的打嗝該怎麼治。
陸大伯娘仔細的回想了一下,說:“我小時候是聽說過治打嗝的單方來著,好像是拿南瓜疙瘩煮水喝。”
馬氏擺擺手:“不是,不是南瓜疙瘩,是柿子疙瘩,你一說我想起來了,以前鳳雛給人開過,藥店就有賣的,學名叫什麼來著?”
陸佳雷補充道:“學名叫柿蒂。”
馬氏:“對,對,學名就叫柿弟,洋乎乎的,柿子還有弟弟,不知道有哥哥沒有?”
陸佳雷被老太太的說法雷得哭笑不得。
陸擁軍忙騎車去藥店買了柿蒂回來給何小西煮水喝。
半夜,馬氏睡著睡著,總覺著有什麼事沒交代清楚。
猛地坐起來拍著大腿:“壞了,忘了跟擁軍說煮柿子疙瘩隻能放單數了。”
把跟她住一屋的笑笑給吵醒了,揉著眼睛看她。
“沒你的事,趕緊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