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手虛中有實、實中有虛玩的確實漂亮,隻是不知道能瞞住多少人。
太陽落山後,船上亮起了燈火。
樓船是下午剛離開碼頭的,再加上這條江是臨近幾個府的水上通道,所以來往的船隻並不少。
光是下午出發的貨船就有很多,如今在江上排成長長的一排,燈火一起,便如同一條水麵上遊曳的火龍一般。
燈火剛起的時候,江麵上還有幾分熱鬨,大家甚至能夠聽到其他船上的人聲。
隻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忙了一天的人們都休息了,樓船上都逐漸安靜下來,最後就隻剩下守衛們巡邏的腳步聲。
便是這腳步聲,在江中行船帶起的水聲給掩蓋了。
其實坐船的感覺並不是太好,畢竟晃晃悠悠的,對於不常坐船的人來說,暈船是很正常的事。
程漣漪就暈船,她下午剛上船的時候還沒什麼反應,等到傍晚的時候就感覺到不太舒服了。
起初她沒太在意,隻當是這幾天累了,晚飯也沒怎麼吃,就回房間休息去了。
誰想到這一覺睡醒整個人都不好了,整個人跟被人蒙著眼睛轉了幾百圈一樣,覺得整個天地都是旋轉的。
晚上吃的那點東西,如今已經全部都吐出來了,即便這樣仍舊覺得胃裡惡心得很。
陸星霖和秦頤倒是想要幫忙,可他們兩個一個比一個不會照顧人,要跟幫不上什麼忙,隻能在一旁乾著急。
後來還是秦頤去商會那邊找了一個侍女過來幫忙照顧程漣漪,兩人才放下心來。
常年在船上帶著的人都有對付暈船的辦法,隻是效果不同罷了。
侍女拿來一些特製的蜜餞過來,又給她煮了些對暈船有效果的藥,這才讓她好過一些。
交代了程漣漪晚上不論聽到什麼動靜都彆出門,陸星霖和秦頤就回到了自己房間。
他們就住在程漣漪的隔壁,這麼近的距離,保護她還是沒有什麼問題的。
入夜,大部分人都睡了。
陸星霖的房間裡,他和秦頤正在各自的床上盤膝打坐。
當外麵傳來異響的時候,兩人齊齊的睜開了眼睛。
“你去看一下漣漪,我出去看看。”兩人相視一眼,秦頤率先道。
說完,他也不等陸星霖回答,閃身就出了房間。
陸星霖無奈,隻得去了隔壁,再次交代程漣漪不要出門,這才去查看情況。
此時船上已經鬨了起來,幾乎所有人都被吵醒了,住在他們旁邊的那些鏢局的人,已經全部從房間裡衝了出去。
陸星霖並沒有跟隨他們一起去甲板,而是在他們住的二樓欄杆處查看情況。
就見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們所在的樓船兩邊各多了一艘和他們體質相當的船隻,此時數道鎖鏈正從連邊的船隻飛出,死死的扣在了船舷上。
數十位黑衣人,正踩著鎖鏈向著他們的樓船飛馳而來。
能這麼輕鬆的踩著晃悠的鎖鏈,在兩艘還正在行駛的船上飛馳,這些人輕功著實不弱。
彆的不說,就衝著這輕功,至少也是二流高手。
有這樣實力的人,雖然在江湖上算不得多厲害,可好歹都有了點名氣。
一下子能派來這麼多人,幕後之人的身份怕是也不簡單。
商隊這邊雖然也請了高手,並且還有眾多鏢局的好手,解決這些人雖然要付出一些代價,可也不是解決不了。
麻煩的是這些人的頭領,這麼多人都派過來了,若說沒有一個高手坐鎮,怕是沒有人會相信。
商會總管自然也是這麼想的,所以他此時正站在甲板上,麵色嚴肅的盯著這些即將穿過鎖鏈來到他們船上的黑衣人們。
而他請來的兩位高手正站在他身邊,鏢局的按些人則都守在扣著鎖鏈的船舷邊。
等那些黑衣人一靠近,他們便會直接出手。
其中一個鏢局中有個擅長弓箭的鏢頭,此時已經挽弓射下了兩位黑衣人了。
眼看局勢一處代發,總管旁邊的兩人中,一人上前一步開了口。
“在下林郢,此次我與兄弟林覃護持百運商行的貨船渡這川萍江。掌管這川萍水運的天水九寨我等都已經打點過了,卻不知諸位是何人?在天水九寨的地界截我等的商船!”
“我當時什麼了不得的人來嚇唬我這個老頭子,原來是林氏那兩個廢物!彆打著天水九寨的名頭來壓人,老頭子的事還輪不到他們管。”
一道聲音從對麵樓船上傳來,這聲音十分蒼老,可說話的人卻是一點都不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