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第六十三章(2 / 2)

他們都曾抵足而眠。

如同最親密的兄弟一般。

但穹天沒有兄弟。

天魔向來是孤僻的且獨來獨往的。

穹天身邊獨有一個東陽君。

往日,對於穹天這般的懷抱,江梓念尚且能坦然相對。

但如今,發生了這樣的事,之前一切尋常的事,此刻卻又都好似帶了些旖旎。

穹天將他摟在懷裡。

他身上的淺香縈繞於他呼吸之間,讓江梓念恍惚中好似又回到了那年一樣。

他身上淡淡的溫度,一點點浸染到江梓念身上。

他微微抬眸便可見穹天精致完美的下頷,他睫毛低垂著,五官深邃俊美。

穹天毫無疑問是俊美的。

天魔的相貌在整個魔族都是無可挑剔的。

江梓念在穹天懷裡一動也不敢動。

他腦海中半是那些過往的舊事,半是穹天對他說那句,我為魔尊,你為魔後,有何不好?

莫約在很久很久之前。

大概是穹天還很小的時候,小穹天曾略帶稚氣的跟他說過,以後,我為魔尊,你為魔後,可好?

那時的穹天大概還一點也不明白魔後意味著什麼,他隻是覺得,他以後是要成為魔界之主的人,能與之匹配的便是魔後一位了。

而江梓念那時不過是想哄他,他心中覺得好笑,卻也應了。

誰竟知,幾百年後,一切兜兜轉轉,他們二人竟當真走到了這一步。

當時,江梓念為了哄穹天,這才應了他。

那麼如今呢...

但這個問題,卻注定沒有答案。

如此恍恍惚惚地想著,不知過了多久,江梓念終於迷迷糊糊有了那麼些睡意。

忽而間,他卻覺得唇上一軟。

略帶濡濕的觸感落在了他唇上。

江梓念猛地睜開了眼。

穹天卻也不知是發了什麼瘋,忽而便壓著他,半含半咬地吻住了他的唇。

魔族向來開放。

對於欲念這類的事,想來沒有壓抑一說。

想要了,便要了。

許是心境不同。

穹天隻覺得如今再看江梓念,便是僅僅將這人抱在懷裡,他都覺得有些心神不寧。

他感受到江梓念身上傳來的淡淡的清香。

對於東陽君,穹天之前對他向來是施以禮待的。

兩人雖是摯友,雖然較旁人親近些,但穹天對他卻從未有過什麼狹昵之舉。

但方才那一個吻,卻好似徹底點燃了穹天心中莫名的火。

他心底的某一處就好似驟然開了一個口子,那些莫名洶湧的欲念在這一瞬間都噴湧了出來。

天魔欲念向來較其他魔物較重,但穹天素來不喜為此所控製。

他壓抑了許久,但哪怕到了夜裡,他竟還是不曾平息些許。

僅僅抱著這人,嗅著他發間淡淡的清香,穹天卻隻覺得心頭的火越燒越旺。

他會忍不住想,若是再親近些,再狹昵些,這人會怎麼樣。

不過是一個吻罷了,竟叫他好似上癮一般。

二人之前向來不曾有絲毫旖旎之舉,但此刻穹天做出了第一步,竟是止不住得想要更多。

若是他平素清冽的眉眼間染上情|欲的潮紅會是何等絕豔,若是他唇中能略帶呻|吟地喚出他的名字,又將是何等悅耳。

他之前竟從不知道,與東陽這般,竟會叫他連心都止不住得微微戰栗興奮起來。

穹天雖不喜為此欲|念所困,但是他也如其他魔族一般,不喜太過壓抑自己的**。

於是,穹天心中微微一鬆,他頓時咬上了懷中這人的唇。

在吻上江梓念唇瓣的一刻,他心中有一瞬間忽而平靜了下來,但繼而卻是更加炙熱的溫度從心底升了上來,直竄他全身。

他心中的某個聲音叫囂著,再近一點,再緊一點。

江梓念想要掙紮,但是穹天已然以一種禁錮的姿勢將他圈在懷裡。

江梓念再想掙脫卻也一時之間掙脫不開。

穹天壓著他,近乎帶著一種無法反抗的強製,穹天逼迫著他與他的唇舌相依,他宛如侵城略地一般,在江梓念的唇腔內掃過。

見江梓念麵上漸漸染上些許的緋色,穹天的舌微微從他唇腔內滑過,繼而在他唇瓣上輕輕吮舐了一下,既然柔軟的舌溫柔地舔砥著他的唇。

開始之時,他動作間尚且帶了些溫情,之後看著麵上帶了些許緋色的江梓念,他金色的眼眸中忽而又沉了沉,他的動作便又開始近乎帶了的暴虐。

他不斷侵入著身下這人的唇,一點點蹂|躪那唇瓣,看著它在他麵前一點點綻放出豔麗的色澤。

魔族重欲,同樣這方麵技巧超乎常人。

穹天感受著心中不斷灼燒的炙熱,他隻恨不得能跟這人再近一點,直將他揉進骨子裡才好。

半晌,穹天才從江梓念身上微微抬起頭。

分開之時,兩人唇瓣上還黏著一條透明的絲。

瞧這那條絲,江梓念的臉終是忍不住紅了一下。

穹天隻見江梓念的早已是雙眸微漾,那其間的神色卻讓他忍不住滾動了喉結。

穹天微微彆過眼,他嗓音帶了些沙啞。

他神色間略微有些不太自然,他道:“東陽,我分得清。”

分得清魔後是什麼意思。

分得清摯友與情人。

就連穹天自己也不知道他對這人的感情就從何時起多了些綺麗之念。

穹天溫熱的呼吸帶了些濡濕便那般淡淡地噴灑在江梓念的麵上。

穹天道:“你若不信,我還能證明給你看。”

說罷,根本不等江梓念回答,穹天當即又俯身壓住了他。

......

次日,穹天便在殿內給江梓念細細揉著手。

揉了沒一會兒,穹天看著那素白柔膩的手,眼眸忽而又深邃了幾分。

“如此,你可信了?”

穹天聲音間又帶了幾分暗啞。

江梓念卻已然全然不敢看穹天,他彆過眼,麵上一派沉靜,但從脖頸兒至麵頰,已然全是緋色。